天氣晴朗,萬裏無雲,我和聆歌在空澤西山的草坡上野餐,漫山開著各色不知名的的小花,空氣中滿是清新的草的味道。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說是來野餐,其實是在溜羊,我好不愜意的叼了跟狗尾巴草倚在聆歌腿上遠觀這一片大好河山,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居高臨下的俯瞰整個空澤的盛景,又別是一番感受。聆歌坐在一旁手裏編著花環,哼著不知名的曲子。
加勒比歡快的在這山頭上狂奔著,放蕩不羈的甩著四隻蹄子浪著。我達達的馬蹄是個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不!不是馬蹄,是羊蹄!
三個人加一隻羊都沉浸在美景之中。無法自拔,此時安逸的就如同時間靜止了一般。
珠月在河邊收拾著準備烤魚,身邊的簍子裏裝了各種調味的佐料。身上著了明黃色的衫子在幽碧的溪水邊格外好看。我細細的打量著她,笑著跟聆歌說“瞧咱們家丫頭俏的真真是嫁不出去了,天王老子來了我也看不上。”
聆歌撲哧一下笑了“得,我看珠月的終身大事要毀在你手上了。”
這邊正說笑著,火都沒點起來呢。
加勒比像個脫了軌的火車一樣狂奔過來,咩咩咩的叫著,屁股後麵還嗡嗡的追著幾隻蜜蜂。它繞著圈跑著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們。整個嘴已經腫的像個包子,帶著眼圈的小眼睛裏淚水漣漣的。
我們三個人俱是一怔才反應過來,八成這個淘氣包跑去啃了人家的馬蜂窩,被蟄成了這樣。我心疼的不行,看著它那副熊樣,又生氣又好笑,便想拉它過來上點藥。
加勒比估計是被嚇懵了,撒腿就跑。我急了,囑咐了珠月去拿些馬車裏備著的常用的傷藥便追了過去,這小東西就是平時吃的好,跑的也飛快,我兩條腿追它四個腿的吃力的很。追出去很久,我實在快沒力氣了,提著裙子追著它白白的屁股加快了幾步,想早點捉它回去。
突然腳下一絆眼前一黑。摔個大跟頭來不及爬起來的時候,已是被一個麻袋片子套起來。
兩個粗獷的漢子的對話聲在耳邊“四四四四,,,,哥,,,是是是,,這,,,,是個娘們。。”
“扛回去,給頭兒當壓寨夫人。”
“那,,,,那,,,那個呢,,,”
“抓回去烤肉!”
“四四四四四哥,這這這是,,,是啥,,,”
“媽了個巴子的,你個木頭,那不是隻肥羊麼。”
“這,,,這這,,,羊羊羊,,,,咋,,臉這這這麼大。”
“你哪那麼多事,都扛回去!”
“是,,,是,,,,四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居然被土匪綁架了。我雙腳一離地,被打橫扛了起來,我腦子一空剛反應過來是被綁架了,下意識的狂嚎起來“來人啊!救命啊!殺人啦!放火啦!。。。。強搶良家婦女啦。”
可惜加勒比跑的太遠,深山老林裏,一個人也沒有,奶奶個腿兒的,國相家的女兒也敢綁架!膽兒也忒肥了吧!
我一路鬧騰著,大喊大叫,扛著我的漢子力氣大的像個牛,根本掙脫不開,隻能像豬一樣的被扛著,我的尊嚴呢!不知被扛著走了多久,才覺得周圍一陣的喧鬧調笑聲,似乎是到了一個有人的地方,大約是他們窩點。十年風水輪回轉,這下子真的掉賊窩裏了。
“老大!我們給你扛了個媳婦回來,就是瘦了點!”扛著我的壯漢喜氣洋洋的大嗓門說著,周圍一片起哄嬉笑的聲音,緊接著我被從他背上“卸貨”放到了地上。
“熊四,你真是胡鬧!真當我們黑風寨是土匪窩子了!”一個很是磁性淳厚的聲音說道,我聽了一震,單單這聲音就讓人討厭不起來,我心裏暗自想著。
“快給人家姑娘放開,不是去打獵了麼,怎麼會打了個姑娘回來。”
我隻覺得頭頂的袋子一鬆,我又重見了光明。空氣也清澈了許多,我胡亂撩了已是散亂的頭發,抬起臉來,隻覺得周身的空氣一滯,許些人倒吸了一口氣。
整個黑風寨的人都緊緊盯著這個青衣如翠竹,長發如瀑般散在身後,貌若天人的女子,一臉高傲清泠的看著他們。沒有絲毫驚慌,而是通身的氣度讓人不覺的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