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火,將所有的一切,推向了高潮,而夜淩相信,他所做的,是對的,自己的選擇,也是對的。他不曾開了任何代價,他在賭,賭一場幾乎毫無勝算的賭局。若是輸了,這一生,完了;若是贏了,他必能登上輝煌。便是這樣,也願得一拚。
對於殺手界,他自然是有所了解。隻是,他不曾知道,原來總部竟是設在偏荒野林之中。樓,並不是很高,但卻是十分工整。兩處稀稀疏疏幾朵花幾株野薔薇。草坪剪得很幹淨,很綠,也很軟。
“到了。”蔣火說著,走到大門前。門開了,裏邊的燈光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暗,反而是十分柔和。“呆在這兒等我。”說完,再定眼,蔣火已無蹤跡。櫃台上擺放著一本書,甚是為毫無聊賴的他添加了一絲若隱若現的樂趣。他湊近,才發覺是一本筆記本,潦草的自己難以辨認。湊近,一張一頁,翻著看,才知曉這原來是蔣火的心得罷了。隻是翻到最後一頁,竟是隻寫了幾個字---
無悔無恨無憾,今生茫茫,蒼生渺渺,永殆天下,驕天之傲!筆記竟是不那麼潦草了,甚至,十分工整。是誰寫的?蔣火麼?他想著,身後冷冷的喊聲傳來:“看得很起勁吧,翌魂。”抬頭,是蔣火。陣陣寒氣逼來,幾乎,窒息。
他將本子搶了過來,“嘩”一聲,大頁的紙飄揚在空中,落到地上。匆匆將紙撿起,對上的眸子卻是冰冷無比。“還不快點去你們隊!”這是他第一次,從蔣火的眼睛中看出光耀,卻是如此寒冷,如此冰涼。他滄桑的雙眼似乎是看透了自己的內心,一想到這兒,便是無比的恐懼。
回了一個禮,夜淩快步前去走廊。房間就在第一個,燈火明著,悠悠地熏香從其中飄忽來,一蕩一蕩,扣人心弦。“終於來了。”他一進去,坐在門旁的男生懶懶散散地抬起臉,無精打采地生了一個懶腰,說道,“你好啊,我叫棄靈,隊長。”微微一笑:“我是翌魂。”麵前的男生顯眼的金發在燈光下閃爍無比。
“坐第2排。”棄靈說著,將一遝紙放在桌上。整個隊共有五個人,五個人五個座位。爛爆了。他又心想,爛爆了。
貌似,這一生,他從未滿足過。看慣了人生常態,他不滿足;看慣了烈火硝煙,他不滿足;如今品嚐殺手滋味,他竟還是嫌棄。人啊,有了太多,就不滿足了。
但他記得,蔣火對他說的一句話:你很有潛力,你看,你的頭發都是銀色的,肯定能幹成一番大事業。他很好奇,很好奇的卻是頭發的顏色。銀色?很好,很不錯。
一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蔣火。他似乎已經平下了心,似乎曾經那場大火不存在一般。“第一小組聽好了,你們今日,任務便是攔截到他。”他用手指著畫像中的一個人,“他是美國刑警部的頭目,要想拿錢,帶他頭回來。”夜淩眯縫起眼來,那人臉有些長,絡腮胡倒是格外顯眼。
“我們先分組,兩組攔截。”首先發表議論的,卻是棄靈。“我跟華夏一組。”一名男生說著。微微瞥了一眼,那名男生卻似感覺到了視線,轉過頭來,左邊的那隻眼睛竟是空洞無比---瞎了。華夏還未放下手中的鏡子,隻是默默的說:“我跟隊長。”一名棕發男生笑容竟是無比的燦爛:“我跟荊年。”“你呢?”棄靈看向始終默默無聞的翌魂,問道。
夜淩沉默了,許久,他說道:“我自己一個人吧。”剛出口,卻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個人,怎麼可能,一個人……
夜淩看向他們,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他的一生就是在賭,賭的不是自己的運氣,而是別人的慘。然而,押了賭注,就不能回頭了,一賭就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