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盡數折斷,整個尾部破爛不堪,原本讓人聞風喪膽的九條尾巴此時斷的斷,殘的殘。一雙巨螯狠狠紮入黃沙中,以此借力拖動半殘的身體。
在殘蟲身後二百米的地方,一架獨臂機甲保持著相同的速度前進著。在機甲還尚在的另一邊臂膀上。金發碧眼的中年人,抽著菌絲煙,側躺著翹著二郎腿,一副悠閑樣子。
“陳隊,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易塵在駕駛艙內擦著不停從嘴角溢出的鮮血說道。
陳宇澤深深的抽了一口,吐了一個好看的煙圈,“說吧。”
易塵打心底裏討厭這種拿隊友生命不當命的人,但也沒有辦法,“為什麼蟲子沒有攻擊你?”
“哦,你問這個啊!很簡單啊!蟲子判斷敵人的方法你也是知道的,無非就是氣息,隻要不是蟲族的氣息,就是敵人,那如果偽裝出蟲族的氣息,它們便不會理會了啊!”陳宇澤並沒有隱瞞,因為他想借此機會好好地吹噓一番。
“那你是怎樣偽裝出蟲族氣息的?”易塵追問道。
陳宇澤臉上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小子,你在學校都是怎麼學的,老師沒教過你一種生物氣息最濃重的就是此種生物的血液嗎?”說著,陳宇澤單手一拖一個酒葫蘆神奇般的出現在手中,在機甲的觀測裝置前晃了晃,然後手掌一翻,酒葫蘆又突然間消失不見,之後洋洋得意繼續抽著煙。
易塵知道陳宇澤那不是在變魔術,而是在炫耀他有一件空間裝備,空間裝備是融合空間斷層的裝備,隻要空間斷層足夠大,便可以裝下除生物和高能量物質外的任何東西,它們用精神力控製,可以隨心念取出和收回,是非常實用的裝備。
陳宇澤沉吟了一會,道:“你現在知道‘釣魚’是什麼意思了嗎?”
易塵本來就不爽,機甲損壞了一條手臂,雖然這架軍用a4已經是被淘汰了的類型,但卻屬於私有財產,這是易塵所在部隊最令人討厭的地方,想要成為機甲兵,不但要能夠使用機甲,更要自己從軍方購買機甲,而無疑,想要將斷臂修複回去的話,這筆錢還要自己掏。這也怪不了別人,易塵所在部隊過於偏僻,真正執掌部隊大權的是當地的財閥,這就使得,想拿軍餉就上戰場,不想戰死,自己武裝的風氣形成,
“拿我當誘餌嗎?然後你跟在敵人背後搞偷襲?”易塵用他自認最能嘲諷陳宇澤的語氣說道。
陳宇澤並沒有什麼反應,隻是淡淡的說:“當然不是,你當誘餌是我製定的消滅蟲族小隊的計劃。而不是偵查蟲族大本營的計劃。‘釣魚’確實有誘餌,但不是你,是它!”陳宇澤望了望那隻半殘蟲子的方向,叮囑道:“跟住了,別跟丟了啊!”
易塵並沒有再理會陳宇澤,一是因為陳宇澤所謂的釣魚,他已經猜出一二。二是剛才的戰鬥,與機甲連接神經,現在有些累。
易塵鎖定住殘蟲的氣息,讓機甲進入自動行進模式之後,和陳宇澤打了聲招呼,便沉沉睡去。
身為靈修的陳宇澤,精神力強大,剛才的戰鬥隻不過是浪費些許體力,靈修可以從空間中汲取宇宙能來滋養自身,剛才的戰鬥十幾分鍾的時間就已經恢複個八九不離十。
時間過去的很快,當易塵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機甲靜靜的站在一座黑色的石山前,在機甲的旁邊,躺著那具半殘的九尾螳螂蟲,已經沒有了氣息。
“陳宇澤那?”易塵環視四周,並沒有看見陳宇澤的身影,“難道蟲子到這裏之後就沒氣了?這下可糟了。可是陳宇澤去哪了那?”
正當易塵疑惑之時,陳宇澤就從陡峭的石山上跳了下來。
還沒等易塵說話,陳宇澤便命令道:“從機甲裏出來,蟲巢的入口在山頂上。”
易塵覺得奇怪,便問道:“既然已經找到了蟲巢的入口,幹嘛不發送信號給總部,讓他們多派點人過來清剿此處蟲巢?”
陳宇澤聽了易塵這話,眼神突然間凶狠起來,“小子,這次偵察行動我是隊長,你隻要聽我的就行了,趕快給我下來。”
雖然很不情願,但易塵出於一個軍人的素質,還是聽從了命令,別看易塵剛剛成年不久,卻已經在部隊裏摸爬滾打了三年了,即便部隊多麼的鬆散,最基本的素質也是會有的。
機甲的背後打開一道艙門。身高一米七五的易塵在這個年代屬於還未發育成熟的。人類的進化使得現在人類的平均身高達到了一米八。經常做身體強化特訓的,基本上都有兩米以上的身高。易塵背著一把射程隻有百米的散彈槍,這種槍威力十足,如果近距離施展,足有能擊殺蟲族的能力,當然,首要條件是打中要害,不然那些即便沒了下半身仍活著的蟑螂命,又豈會就範。
陳宇澤走了過來,單手抓住易塵的肩膀,低喝了一聲“走”,同時腳下用力,二人就這樣騰空而起,靈修能夠依靠強大的精神力做到飛行的效果,這一點易塵早就見怪不怪,可是讓自己在沒有機甲輔助下飛躍,這還是第一次。這種感覺和在機甲裏完全不同,一種刺激感,讓易塵把沙塵暴席卷身體帶來的疼痛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