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我看著夕老爺子問道：“為什麼這麼說？已經晚了是什麼意思？”
夕老爺子的臉上閃過一絲落寞，此時他一點都不像一個五十歲出頭的男人，更像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兩鬢的白發那麼的明顯，他點了一根煙，放下打火機輕歎說道：“季秋這個女人的確很厲害，在我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就進入了晨曦廣告，還帶去了一大筆資金，當我知道這個人的時候，已經是她進入晨曦廣告一周後了，她在一周的時間內收購了三家公司，把夕顏和陳衝的股份稀釋到了很低很低。”
“然後呢？”我看著夕老爺子問道：“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後來我找季秋談，那時候她已經是晨曦廣告公司的大股東了，占有公司51.2%的股份。”老爺子特別惆悵，抽了口煙說道：“晨曦廣告雖然是陳家出錢的，但是公司內的精英都是我的人啊，當初我也投了一筆錢進去，雖然不多，但畢竟是幾百萬呢。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幾百萬打水漂呢？我就和季秋談，以我的億思廣告公司加入，用這種方法稀釋季秋的股份，季秋同意了，我重新變成了晨曦廣告最大的股東，這個時候，季秋拿出了五份合同給我看，這五份合同是在我入晨曦廣告之前就簽署了，五份合同都是收購其他廣告公司的合同，合同本身沒什麼問題，但是卻出現了天價賠償的條款。”
我試探著問道：“也就是說，當時的晨曦廣告必須將剩下的五家廣告公司全部收購？如果不收購就要賠償給對方巨額的資金？”
老頭無奈的說道：“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我突然想到很早以前蘇羽冰和我說過，陳衝和季秋找純淨廣告公司的齊總聊過收購的事，後來就沒音訊了，我覺得那時候就已經簽署了這樣的合同，由此可見，這個季秋的心機過人，每一步走的都是那麼的穩。
“當時的情況讓我很被動，我甚至想過撤資，向法院申訴，狀告季秋欺詐，但是公司的法人代表是夕顏……什麼時候從陳衝那變更到夕顏名下我都不知道，如果我起訴對方詐騙，那麼我就是把自己的女兒告上法庭……我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投資，將剩下的五家廣告公司收購下來，現在晨曦廣告的確壯大了，但是我和夕顏加一起也緊緊占有30%多的股份。”
“季秋呢？”我有點緊張，“她占有多少的股份？”
“18%”夕老爺子懊惱的說道：“但是收購的這些廣告公司都和她有關係，董事會投票大部分人都會支持季秋。”
我帶著絕望的神情問道：“也就是說，現在的季秋擁有晨曦廣告的絕對話語權？包括您的億思廣告都完了？”
夕老爺子默默的點頭，“看似是晨曦廣告收購了這麼多廣告公司，實際上是季秋利用晨曦廣告聯合這麼多家廣告公司把我的億思廣告給瓜分了，一個不小心，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一個年過半百在廣告業享有盛名的廣告大亨，竟然突然遭到了這種變故，怪不得幾個月不見，他像老了十幾歲一樣，有些錯可以挽回，有些錯是永遠都無法挽回的。
我不記得那天我是帶著怎麼樣的心情離開了億思廣告，如果時光可以倒流，重新回到大二的那個暑假，我一定要向夕顏解釋清所有的誤會，後麵的這些故事都不要發生，可是時光哪可能倒流呢？
那天下午我回到了櫻嵐大廈，走進卓嵐的辦公室，她正在拿著手機和老頭視頻聊天，看到我進來，她對著手機說道：“爸爸先不和你聊了，秋寒來找我，可能有什麼事，晚上我回去陪你。”
結束了視頻通話，卓嵐把手機放在桌麵上，麵帶微笑的看著我問道：“怎麼了？看你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發生了什麼事麼？”
“沒什麼。”我坐在卓嵐對麵輕聲說道：“和你彙報一下，櫻嵐商戶聯盟的已經全部落實，每家商戶繳納兩萬元的保證金，算上一樓的汽車經銷商，一共回收了接近三百萬的資金，前幾天田飛直接衝了五張超級鑽石卡，五百萬的充值，目前已經回收了接近八百萬，開業當天再有充值的客戶，過千萬的資金回收一點問題都沒有，答應你的事我都做到了。”
卓嵐沉默了片刻，輕聲問道：“你是在告訴我，等櫻嵐開業之後，你要離開了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