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就你這麼一個兒子,有什麼話好好說,多站在她的角度思考思考,我先不和你說了,你和阿姨聊吧,我玩一會兒就自己回去了。”
放下電話,我看著我媽那張疲憊的臉,乘坐火車六十多個小時,而且是硬座!現在卻還像個逆子一樣和她辯論一些自認為很對的事,夕顏說的沒錯,換位思考,我媽所有的想法都是為了我好,她擔心我走上歧途,擔心我一生就這麼毀在自己的手上。想到這些,我主動靠近我媽,伸手摟住她的肩。
我媽委屈的對我說道:“你外公的病挺嚴重的,在這個時候媽還執意要來昆明看你,你舅舅、小姨他們都反對,他們覺得媽在這個時候來昆明是對你外公的不負責,但是沒辦法,你是我唯一的兒子,這些年咱們母子是怎麼過來的你也知道,親人們的鄙夷,負債的壓力,媽都能扛得住,媽最擔心的還是你,聽嗎一句話吧,跟媽回家行麼?看著你在身邊,我才能安心。”
“好。”我答應我媽說道:“等我把公司的工作辭去就跟你回家。”
她緊張的神情終於放鬆了,露出舒緩的笑容,忽略我的這個決定是否正確,至少此刻讓我媽感覺沒有那麼疲倦了,我勸她去洗個澡今晚好好休息,就睡在蘇羽冰的房間。手機上有三十多個未接來電,我竟然一個都不想回,編輯了一條微信:明天晚上滇池醉美小聚一下,下午六點,定位稍後發給你。
這條微信我發給了輝哥、巴掌、陳衝、夕顏、艾米、蘇羽冰、卓嵐。在這個陌生的城市,算得上是朋友的也就這麼七個人,這次小聚就算是最後的道別吧,明天周二,用一天的時間把手上的工作交接給其他人,其實也沒啥可交接的,至於辭職……我執意離開誰能攔得住我?
很快,蘇羽冰給我回了一條微信消息,問道:滇池醉美?沒聽過這個飯店啊。
我回複:在我們學校附近,一家很小的館子,環境什麼都不好,但這裏卻是我們以前最常來的地方,宿舍的幾個哥們兒吃頓飯都要花一百多塊錢,當時已經覺得很奢侈了。
蘇羽冰:噢,原來你是去找回憶啊,明天下班都要五點半,看來咱倆要提前開溜了。
我:你能借給我三千塊錢麼?我薪水發下來就還給你。
三秒鍾之後,微信上出現一條轉賬消息,三千元等待我確認收款。
我點了收款,說道:謝謝。
蘇羽冰:你別突然這麼客氣,我有點不習慣。
拿到錢,我瞞著我媽預定了周三從昆明飛往北京的航班,上午十點有一個特價航班,因為是淡季,560塊錢就的機票,相當劃算,比火車T61的臥鋪都便宜。
從北京到海拉爾買了次日的1301火車硬座,214的票價,需要乘坐27個小時,到海拉爾市應該是下午四點多,還能趕上最後一班長途客車,再乘坐四個小時的客車就能回到根河市。
我媽這是第一次來昆明,帶了挺多家裏才有的好吃的,牛肉幹、奶酪、奶片、風幹腸,這些都是我最喜歡吃的,尤其是牛肉幹,那種曬的黑黢黢的,一點賣相都沒有,但卻是草原上最純的牛肉晾曬。
我把這些土特產分成了七份,明天拿給這些朋友。
周二早上,我把一份辭職信拿到蘇羽冰的麵前,站在辦公桌前平靜的說道:“妖精,我要走了,這是辭職申請,欠你的三千塊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絕對不跑路。
蘇羽冰聽我說要辭職,當時就激動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支撐在桌麵問道:“秋寒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聽錯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