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著巴掌說道:“你他媽的別在這丟人了,先把你褲子拉鏈拉起來行麼?”

巴掌信以為真,果斷的縮回腦袋消失在門口,但是兩秒鍾之後他又把頭伸出來了,對我說都:“秋寒日你大爺,你這嘴真損,今天你別指望我留在醫院伺候你了,有本事你讓冉靜扶你去廁所幫你解褲帶。”說完這句話,巴掌好像真的走了。

讓冉靜扶我去廁所幫我解褲帶,這他媽的和扯犢子一樣,我覺得玩笑挺尷尬了。冉靜恰到好處的轉移話題,看著我認真的問道:“說真的,有沒有後悔自己那麼衝動?”

巴掌消失之後我和冉靜就本能的忽略了他,我近距離看著冉靜的眼睛問道:“那你討厭我麼?會不會覺得我太魯莽了,有一種被非禮的感覺?”

冉靜晃晃頭說道:“我覺得挺感動的,這麼刺激的表白還真是第一次,如果你要說隻是想占我便宜而不是想追我,那我可能要重新審視一下你這個人了。”

我調侃道:“你是在暗示我什麼嗎?如果我真的表白,有沒有一點希望呢?”

冉靜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帶著濃濃的笑意對我說道:“或許你可以試一試,至少我覺得你這個人不討厭,除了會貧嘴之外還挺幽默的,怎麼樣?給予的評價夠高麼?有沒有讓你看到一點希望呢?”

其實我被冉靜說的心動了,那天下午冉靜陪了我差不多兩個小時,五點多的時候又幫我買了一份晚餐才和我道別。晚上我躺在床上興奮的都睡不著覺,腦海中不斷回憶著今天發生的一切,原來,衝動一次的感覺這麼爽。

冉靜走後巴掌又來醫院照顧我,還給我帶來了一個消息,明天不僅輝哥回來,陳衝也要回來。說到這的時候,巴掌有點擔心,換掉了平時嬉皮笑臉的表情,低聲勸我說道:“你和陳衝的關係還好吧?”

我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道:“就那樣吧。”

“想開就好。”巴掌遞給我一根煙安慰我說道:“畢竟人家明天回來也是因為你挨打這件事,其實我也看不慣這孫子,但畢竟咱們四個都在一個宿舍住了三年了,那件事之後陳衝搬出了宿舍不就是為了不給你添堵嘛,雖然現在睡在他床上是你的舊愛……其實也不虧嘛,等於你抽過的二手煙給了他……”

看看!看看!這就是巴掌,說話難得認真一次,說著說著就他媽的跑偏了,這就是天性,我不知道這犢子能不能把內褲穿跑偏了!

大一分配宿舍,我和巴掌還有輝哥、陳衝四個人湊到了一起,輝哥家裏條件不太好,從大一開始他就一邊上學一邊打工,幹的都是出力的活,平時幫各個宿舍送水,周末就去工地當臨時工,吃飯經常是兩個饅頭加一小碟鹹菜,輝哥家具體有多窮我們都不知道,不了解情況的會認為輝哥是在刻意的做作。

陳衝是昆明本地人,一個十足的富二代,屬於那種出去玩必須住希爾頓的主,從大一到大三,宿舍集體活動我們都沒花過錢,陳衝從來不在乎花錢,他也舍得花錢。

巴掌和我都是外省的,他老家在山西運城,我家在內蒙古東北方的一個小城市,天南海北的四個人湊到昆明的一個宿舍也是緣分,拋開陳衝和我女朋友在一起這件事,我們四個相處的還真不錯。

大一時候我交往了一個女朋友夕顏,是音表專業的,上大學沒多久我們就在一起了,直到大二結束準備步入大三的時候,夕顏和我分手了,分手之後沒多久就是一個月的暑假,去年九月份開學之後我就發現陳衝和夕顏在一起了。

說實在的,當我看到夕顏挽著陳衝的胳膊從他的寶馬車上下來的時候我心裏挺難受的。那天陳衝在宿舍當著巴掌和輝哥的麵給我道歉,我能說啥?我至今都不知道是夕顏先和我分手的還是先和陳衝在一起的。但是這些都不重要,結果就是我的女人陪他睡了。

反正那天之後陳衝就搬出宿舍了,之後也很少回學校,這一年僅見過幾次麵,也在一起吃飯、喝酒,但是感覺沒有以前那麼隨意了,彼此產生了隔閡,雖然我們誰都不曾真的去挑開了明說,但是那種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傷痛,還是無法消除。

我和夕顏的感情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畢竟在一起接近兩年的時間。巴掌說我和夕顏分手之後像是變了一個人,變的比以前更墮落,抽煙比以前更勤了,酒量也比以前更好了,變得更加玩世不恭……最後他用一句總結了上述一切:變得更不要臉了。

對於巴掌的評價我不想否認,人本來就是會變的,“臉”這東西要不要都無所謂,反正不要別人也拿不走。

第二天下午,輝哥和陳衝兩個人一起來了醫院,輝哥問我到底怎麼回事,我就把經過說了一遍,陳衝把手裏抽到一半的中華丟在地上撚滅說道:“秋寒你休息著,我和輝哥去把這孫子剁了去。”

轉身就看到冉靜捧著一束花出現在病房門口,她不認識陳衝和輝哥,看著巴掌問道:“你們要去剁了誰?趙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