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可還是安靜得可怕,於是三人再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許久,薑可才開口:“謝謝你們,真的。”
“傻的嗎?我們還說什麼謝謝呢?都是同住在一個屋簷下。這是緣分。”顧小七用接近感歎的語氣說。
“小七,你為什麼那麼傻呢?明知道會有危險。”薑可問,語氣中夾雜著絲絲自責。
“因為我知道,其實那並不是你願意去做的。”
“對啊,我還記得,你的理想是那麼的單純,那麼的崇高。”徐諾補充說道。
“白七,你真是徹頭徹尾的白癡,無藥可救了。”薑可忽然鼻頭一酸,兩行淚滑落下來。
“嘻嘻,傻才好,傻人過得簡單,也快樂。就是有時神經太大條,以至於都不知道身邊的人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顧小七笑著笑著,又有些責備起自己來。
“對不起,薑可,是我們不好。”葉小安說。
“哎呀,我們這是怎麼了?又不是在討論誰對誰錯的聲討會,我們沒少一根頭發地回來,應該是高興的嘛。從明天開始,要好好備戰期末考才是。”顧小七開始有些受不了你一句對不起,我一句對不起地自我責備了。
“嗯嗯,對呢對呢,我們都不許再說對不起啦。”徐諾應聲。
“小七,你說,我還能成一名白衣天使嗎?我竟做了一些那麼‘肮髒’的事情。”薑可又悲戚戚地說。
“傻瓜,你的心,永遠是那麼幹淨,那麼純潔。你當然可以成為一名白衣天使,是天使哦。”顧小七故作輕鬆地說道。
“謝謝你,小七。”薑可頓了頓,“不過呢,今天的事真多多虧了林寂和李承誌師兄。小七,就他今天的表現來說,真的是一個可靠的人呢。”
“喲,有人誇馬桶臉男神啦?嘖嘖嘖,白七——”葉小安故意將顧小七的名字拖得很長,滿腔調侃道。
“看不出來,原來人家林寂大帥哥還是個外冷內熱的大暖男呢。”徐諾也搭了一句腔,三人同時笑了起來。
“哎呀,睡啦睡啦。明天要早起看書呢,不然掛科就慘啦。”顧小七一拉被子,鑽到被窩裏去。也不知是害羞還是什麼,雖說今天的事過分驚險,嚇得她七魂不見了六魄。但現在回想起來,林寂所做的種種,足以讓她暗自高興了好久。
“哎呀,睡吧睡吧。人家小七要跟她的董郎夢中相見啦。”葉小安附和著說。
“什麼董郎嘛,明明就是林郎。”徐諾大笑著說。
三人又是一陣哄笑。
“晚安,顧小七。”薑可對顧小七說。
晚間一切杯盤磕碰的聲音,也漸漸地隨之停止。月色正好,寒夜裏,顧小七竟也覺得這般溫暖。隻因薑可那句飽含深情的“晚安,顧小七”。
顧小七一直覺得,晚安,這個詞,意義非凡。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隨便對一個陌生人說出這樣一句話,那個詞,包含著對對方的肯定與認可。還有就是,滿滿的信任與愛。曾經有人說,晚安等於“我愛你愛你”,有人喜歡把它用於戀人之間的親密程度的見證。顧小七則認為,一句晚安,始於愛情卻又不止限於愛情。世間有很多愛,一句晚安,其實可以是大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