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諾也不知道自己這次到底昏迷了多久,當他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置身於一間並不十分整潔的小屋子裏了,屋子中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腐敗味道,蓋在赫連諾身上的被子上麵也有不少的汙垢,屋內的陳設十分的雜亂,該有的東西全都有,隻不過看起來都很是破舊,肯定是用過很長時間的老物件了。
長時間在馬車上顛簸之後,赫連諾全身的骨架都像是要散開一樣,說不出的難受,他掙紮著爬了起來,伸展了好半天筋骨才算是找回了對身體的控製,雖然腰腿還是有一些酸麻,卻已經不會對行動造成什麼太大的影響了。
“咦,你醒了?”,赫連諾正四下打量著,小屋的大門卻是被用力的推了開來,之前赫連諾焚毀的那間茅屋的主人小心翼翼的端著一個木盆,滿臉笑容的走了進來。
“這裏是什麼地方?”,赫連諾伸了個懶腰,接過大漢手裏的木盆緩緩的清洗了一下雙手。
“你不是說要我把你送到最近的鎮子上嗎?這裏就是啊!方圓百裏之內也就數這個鎮子最大,我趕著馬車走了整整一夜才到哩!你可不知道,這裏的客棧價格都貴的要死,我找了很長時間才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最便宜的!對了,你餓不餓啊?要不要我下去叫小二送上來幾個饅頭?”,大漢興奮的搓著雙手,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吐沫。
“饅頭?”,直到此時,赫連諾才算是認真的看了看大漢,這大漢的長相十分粗鄙,大眼闊口,鼻口外翻,露出濃密的鼻毛,敞開的胸口處胸毛密實的像是黝黑的森林,他的身材極高,兩條眉毛非常粗,而且中間幾乎要連到一起,再加上左臉上一道猙獰的傷疤,總的說來,大漢的容貌真可謂是凶狠異常!
“對啊,饅頭!饅頭可是好東西,以前我在茅屋裏住著一年到頭也吃不上幾回,每天隻能去地裏挖一些財主家不要的番薯或者野菜填飽肚子,幸虧遇上了你,我昨晚算過了,就你給我那些金幣,夠我吃一輩子的大白饅頭了!”,大漢極其激動的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兩隻銅鈴般瞪大的眼睛中閃爍著滿足的光芒。
赫連諾聞言啞然失笑,眼前的這個大漢雖然容貌粗鄙,性情卻是十分的單純,僅僅隻是幾個銅幣一個的饅頭就能讓他得到如此巨大的滿足,相比起來,那些整天雞鴨魚肉從不間斷卻始終找不到幸福真諦的人真應該感覺到諷刺。
“饅頭就不必了,你下去吩咐小二,就說他這裏有什麼好酒好菜盡管上來,不用擔心價錢,另外,叫他立刻給我換上一床幹淨的被子,再買幾件寬大的衣服送來!”,赫連諾掏出幾枚金幣遞到了大漢的手裏,推著他走出了門外。
大漢走遠之後,赫連諾立刻跳到了床上,將神識探入自己的體內,在那個熟悉的角落裏,他驚喜的發現了洛雪的身影,還是一絲不掛,還是滿臉好奇,如同三歲的小孩子一樣蹲在地上胡亂的勾畫著。
赫連諾尷尬的幹笑兩聲,盡量裝作平靜的說道:“那個……洛雪啊,你能不能……能不能想個辦法把自己的身體遮蔽一下呢?這樣整天光著……會著涼的!”
不得不說,赫連諾找的這個借口實在是無比的幼稚,洛雪本來就是靈魂體,又怎麼可能像正常人一樣著涼呢?說到底,他還是不想每次看到洛雪時都會在生理上和心理上經受雙重誘惑,對於一個快要成年的男人來說,一個赤裸並且長相不錯的女人,無異具有致命的殺傷力!
“遮蔽?為什麼要遮蔽?這樣不是很好嗎?清清涼涼的多舒服啊!還有,著涼是什麼東西?好玩嗎?對了,你又是誰啊?為什麼不出來陪我玩呢?”,洛雪皺了皺眉頭,忽然從地上跳了起來,兩隻白皙的手掌叉在腰上,仰頭連珠炮般發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