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赫連諾一直將神識留在腦海之中,同公孫讓商量了很久,直到兩個人都覺得計劃已經相當完美的時候才算作罷,等到赫連諾將神識從腦海中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黎明了。
赫連諾找了個借口將洛雪留在房間之中,接著又急匆匆的向著覺遠的小屋走去,看到赫連諾又一次出現,覺遠明顯有些不耐煩,但當赫連諾簡短的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後,覺遠明顯動心了。
是的,覺遠真的動心了,雖然他明知道赫連諾的計劃一旦實施就意味著許多的變數和巨大的危險,但他還是動心了,沒有人能夠體會到他這幾十年來隱忍的是多麼艱難,沒有人能夠體會到那種遙遙無期的等待會讓人的心情變得多麼的浮躁不安,即使赫連諾的計劃要冒極大的風險,即使這計劃並沒有經過太多的推敲和驗證,但覺遠還是動心了,他再也顧不上去考慮、去估量,他隻想以最快的速度開始計劃,成功或者失敗對於他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聯絡好覺遠之後,計劃就開始不聲不響的實施起來了,按照覺遠的預想,三天之後洛離城內的所有寺廟會聯合舉行一個極其盛大的朝拜儀式,作為神靈最為虔誠的崇拜者,洛離皇室特意將儀式的舉辦地點安排在了洛離皇城之內,覺遠身為聖靈堂的高僧,自然是有資格進入皇城的,那一天,就是計劃正式發動的最好時機!
一切都商量好了之後,赫連諾徹底輕鬆了下來,他每天隻是帶著洛雪在寺廟內到處遊玩,有了剛剛達成的約定,覺遠也就不再限製赫連諾的自由,就這樣無憂無慮的玩了三天,到了第四天的早晨,赫連諾將洛雪托付給寺廟內的一位老僧照料,自己則是換上一身僧衣,跟著覺遠進入到了洛離皇城之中!
不得不說,洛離帝國人對於神靈的崇拜達到了一種近乎瘋狂的地步,在行往皇城的路上,隨處可見虔誠的信徒們跪在馬路兩旁,他們叫喊著向著地位尊貴的僧人們行禮,覺遠作為聖靈堂的第一高僧,自然得到了最大的恭敬,有幾名老信徒甚至衝了過來,跪下來拚命的親吻覺遠的鞋子!覺遠似乎早就習慣了這一切,他的表情幾乎就沒有變過,偶爾有信徒大聲的呼喊他的名字,他也隻是雲淡風輕的揮揮手就過去了,看的赫連諾一陣側目。
“真沒看出來,你在這裏的人氣還是很火爆的嘛!”,赫連諾沒有說出來的下一句話是:快趕上我前世那些搖滾巨星的待遇了。
“火爆又能怎樣,這裏畢竟隻是異鄉,我一個異鄉人,注定隻能做個過客!”,覺遠微微一笑,此時的他,還真有幾分得道高僧的意思。
赫連諾撇了撇嘴,閉上嘴巴緊緊跟在覺遠的身後,穿過瘋狂的人群,一行人來到了一個高高的看台上,在看台之上已經坐好了幾名老僧,見到覺遠進來,他們都禮貌的打了個招呼,接著就繼續閉著雙眼,同手中的念珠較起勁來。
“這幾人都是聖靈堂中的高僧,他們的實力雖然不如我,但要是論其禪來,十個我加起來也不是他們的對手!”,覺遠悄悄的在赫連諾耳邊說了一句,在最角落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赫連諾現在裝扮的是玄遠的跟班,自然是沒有他的座位的,不過這正合他的心思,反正已經混入到了皇城之中,接下來的行動,每一步都至關重要,他把不得越少的人注意到他才越好。
接下來就是一些冗長而無聊的環節了,為了表示對此次儀式的重視,洛離皇帝還親自露了一下麵,那是一個一看就是酒色過度的人,他的眼睛深深凹陷,有著濃重的黑眼圈,還在不時的打著哈欠,任誰也不會認為這樣一位皇帝能夠帶領洛離帝國走向強盛。
但覺遠悄悄的告訴了赫連諾,此時出現的這位皇帝,其實隻一個傀儡而已,洛離帝國真正掌權的是這位皇帝的妻子,每每有重大場合需要皇室人員出場的時候,這位傀儡就會被派出來充數,但像覺遠這個層次的人都知道,真正掌管著這個國家的軍事、經濟大權的,其實是那位看起來文文靜靜的皇後!
不過赫連諾對於這些秘聞並不感興趣,他關心的是儀式結束後的事情,終於,在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的兩個多時辰後,儀式終於是結束了,赫連諾和玄遠故意落在人群的最後,兩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沒入了一條偏僻的小道,以玄遠的修為,除非那位狂僧出手,否則的話皇城內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威脅到他,再加上數十年的細心觀察和研究,玄遠對於皇城內的地形和交通都了如指掌,兩個人穿過一條又一條隱蔽的道路,終於是來到了一座假山的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