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兄弟去嗎?唉,幽若自然是要陪你一起去了,可憐啊,四個人的小隊到最後就剩下我一個人形單影隻的了!”,墨非白哀怨的長歎一聲,抬起衣袖在眼睛上假裝擦起淚水來。
“如果你實在無處可去的話,可以先和我們一起到住處待會……”,心軟的蘭幽若雖然明知道墨非白是在誇張的演戲,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勸慰起來,畢竟三個人在無名小島上同甘共苦過,執行完任務就將他一個人扔下確實有些不太合適。
“好啊,就這麼說定了!”,沒等蘭幽若把話說完,墨非白就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翻身跳了起來,看他那興高采烈的樣子,哪裏還能看得出半點憂傷的痕跡?
“唉,幽若啊,你什麼都好,就是太善良了!把這麼一隻色狼帶回咱們的住處,可不就是活生生的引狼入室嘛!”,赫連諾狠狠的白了一眼得意忘形的墨非白,卻也沒有阻止他。
三人稍稍的休息了一下,隨即放開腳步快速的趕起路來,來的時候有金雕騎乘,走的時候卻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退一步講,就算是那隻金雕就停在身前,恐高的墨非白也不可能答應坐上去,雖然路途有些遙遠,但三人也沒有別的辦法,隻好盡全力趕路,爭取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到住處。
這聖魂學院的內院占地極為廣博,或許是學生太少的緣故,三人一路走來居然沒有碰到一個人!看了看一棵挨一棵密密分布的大樹和樹下厚厚的不知沉積了多少年的落葉,赫連諾不禁產生了一種奔跑在原始森林之中的錯覺!
三人一直奔跑了幾個時辰才算是來到了內院的門口,墨非白雙手撐著膝蓋大口的喘著粗氣,說什麼也不願意繼續趕路了,赫連諾見到蘭幽若體力也已經有些透支,索性就叫來一輛寬敞的馬車,扔給馬夫一枚銀幣,三人就舒舒服服的坐了上去。
“唉,舒服不過躺著!還真是這個道理啊,連續三場測試,小爺我的筋骨都要斷了!”,墨非白大大咧咧的躺在了馬車一邊,呲牙咧嘴的喊叫起來,赫連諾雖然沒有他那麼誇張,卻也覺得腰酸背痛,三人畢竟都還隻是十歲出頭的孩子,哪裏吃過這種苦,赫連諾還好點,九年的叢林生活已經讓他學會了適應一切,可從小嬌生慣養的蘭幽若和墨非白卻是實在熬不住了。坐上馬車沒多久,蘭幽若就靠在角落沉沉睡去了,墨非白更是早已打起了呼嚕,赫連諾見狀無奈一笑,強打精神將自己身上的長衫脫下,輕輕的蓋在了蘭幽若的身上。
“小子,你就感謝小爺我心善吧,要是別人看你睡的這麼死早就踹你幾腳了!”,赫連諾衝著睡熟的墨非白晃晃拳頭,到最後還是從天賜空間移出一件衣服給他蓋上了。
馬車的軲轆碾壓著青石板鋪成的地麵,配合著馬蹄滴答滴答的聲音,在空曠的街道上顯得十分響亮,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大街上隻有幾個零星的行人,要知道前幾天聖魂學院的外圍可是越到夜晚越是熱鬧的,看現在這冷清的場麵就能知道,曾經在這條街上飲酒叫嚷吵鬧過的魂者,到現在恐怕絕大部分已經被淘汰了!
這場規模宏大的測試,幾十萬參與者中真正走到最後的,隻有寥寥一百人而已,之前在這裏留下過足跡的很多人,此刻已經踏上了歸家的行程,而馬車上的三人卻即將在這裏開始另一段精彩的生活,這就是命運,每一個角落或許都有無數人曾經路過,但隻有那些真正留下的人,才能夠在這裏創造出屬於自己的精彩,幾家歡喜幾家愁,人生本來就充斥著許多不平等,正是這種不平等,造就了一些不平凡。
“公子,到了!”,就在赫連諾閉著眼睛險些睡著時,車夫卻是輕聲叫醒了他,他撩開車上的簾子向外看去,果然已經回到了張放租下的小院門口。
“這兩個家夥,睡的還真是跟死豬一樣啊!”,赫連諾跳下馬車,無奈的看了看嘴角掛著一絲晶瑩口水的墨非白和靠在車角的蘭幽若,長長的歎了口氣,他將蘭幽若輕輕的抱在了懷裏,讓車夫幫忙把墨非白放在了肩上,因為赫連諾隻有一條左臂能動,墨非白就隻能軟綿綿的掛在他的肩膀上了,即使是這樣,後者卻依然是沒有半點要醒過來的跡象。
赫連諾用腳輕輕的踢開院門,緩步走了進去,還沒等看清院內的情況,借著昏暗的月光,他隱約看見一條巨大的掃把旋轉著向他飛了過來。
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赫連諾自然是不會被這軟綿綿的掃把擊中的,他微微一矮身,輕描淡寫的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