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的翻了個身,更多的事湧上赫連諾的心頭,他自然沒有忘記天狼的囑托,他一定要帶小狼風風光光的回一次銀月山,他依然記得母親南凰月墜落山崖前那一道慈愛的眼神,無論如何,他都會去落月湖祭拜一下那位為了保護他而失去生命的偉大媽媽,可是,這一切都還沒有什麼頭緒的時候,他就已經深陷囹圄,別提前路了,就連能不能活下去都已經成為了一個未知數,更何況已經被他視作兄弟的球球和九寶至今都不知所蹤,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個個的巨大的包袱一樣,幾乎要將赫連諾壓得喘不過氣來!
就這樣,赫連諾睜著眼睛輾轉反側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晨眾人起床時洛天才發現,昨天精神還不錯的家主,經過一晚上的休息居然看起來委靡了許多,洛天瞄了一眼正在穿衣梳洗的眾人,悄悄的走到赫連諾身後輕聲問道:“家主,昨晚是不是沒有休息好?怎麼看起來這麼的疲倦?”
赫連諾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回答道:“不用擔心,我隻是還沒有完全適應這裏的環境而已,倒是你,昨天跑前跑去的照顧我和雷朔兩個傷員,可真的得注意休息啊!”
洛天恭敬的躬下身子:“有勞家主掛懷,屬下要告訴家主一個好消息,雷朔今天淩晨就已經醒了過來,此刻桑曉正在喂他吃藥呢!”
“真的?”,赫連諾聞言大喜,不等洛天回答就徑直向洛天專屬的小房間衝去,推開屋門,赫連諾驚喜的發現,昨天還昏迷不醒的雷朔此刻麵色已經紅潤了許多,此刻他正斜靠在被子上,大口大口的喝著稀粥!
“赫連!”,聽到開門聲音的雷朔下意識的扭頭看去,認清了來人後激動的大喊了出來,手中的粥碗險些脫落,一旁的桑曉見狀連忙將粥碗接了過來放到桌上,使勁按住了想要起身迎向赫連諾的雷朔。
見到自己的好兄弟安然無恙,赫連諾心中也是極為興奮,他知道雷朔傷重不能行動,連忙搶上幾步扶住了他的雙臂,雷朔張開嘴還未說話眼淚就已經掉了下來,感覺到兩行滾燙的液體劃過臉頰,他連忙抬起袖子胡亂的在臉上擦拭了一把,哽咽著嗓音說道:“赫連,昨天……昨天看到你摔倒在血泊裏,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後來和我對決的那個巨無雙又說如果和你對決的是他的話就一定會將你撕得粉碎,當時我隻想阻止他,我一定……一定不能讓他活著遇到你,我做到了……我真得做到了,沒想到,我們居然還能活著在這裏見麵!”
雷朔話未說完,赫連諾的眼睛也已經濕潤了起來,他終於知道了昨天究竟是什麼刺激的雷朔體內的鬼忍血脈覺醒,那就是他赫連諾!正是因為擔心赫連諾的安危,雷朔才激發了身體最後的潛力,赫連諾不知道此刻該說什麼了,有這樣一個願意用生命去為他阻止敵人的兄弟,他赫連諾,還有什麼可說的?
見到兩個人都隻是紅著眼睛哽咽著,站在一旁的桑曉連忙笑著岔開話題:“我說你們兩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啊,我們不都是還好好的活著呢嘛!!活著就一切都還有希望,來赫連,這是洛老大說了不少好話才從淩霄那要來的藥粥,裏麵放了不少藥材,你也喝一點吧!”,說完桑曉就拿起另一個碗,滿滿的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藥粥遞給赫連諾。
三個人就這樣說著笑著一直聊到了中午,不得不說這血煉獄裏的管理還是頗為人性的,除了進入鬥獸場的那些固定日期以外,其餘的時間可以完全由自己支配,所有吃的喝的管夠,甚至可以賭博,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你老老實實呆在血煉獄裏的前提之下。
不過今天有些例外,吃過了早飯的眾人並沒有各自去找樂子,而是圍成一團聚在了洛天身邊,就連拄著拐杖的雷朔都被桑曉攙扶著參與了進來,滿麵愁容的洛天環視了眾人一圈,在地上敲了敲煙鬥後沉聲說道:“雖說豬玀鬥我們大家算是熬了過來,而且還沒有折損一個兄弟,可是明天的獸鬥卻又是下一個難題了,大家都知道,淩霄昨天又派人來傳過命令,聲稱明天的上場人選依然必須從新來的幾個中挑選,可是……”,洛天欲言又止,重重的看了一眼赫連諾。
赫連諾心中一震,新來的這幾個?不就是桑曉他們三個嘛,如今的桑曉重傷未愈,雷朔更是舊傷又添新傷,自然無法繼續出戰,而他自己現在的狀況連全盛時期的三成都達不到,從這樣的陣容中挑選參賽人選,看來淩霄還真是想趕盡殺絕啊!
“嗚……嗚嗚……”,赫連諾正想站出來主動要求出戰,一聲稚嫩的獸吼卻突然打破了寂靜,詫異的眾人扭頭看去,隻見一身銀色的小狼正站在他們身後,眼神堅定而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