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巨漢身體晃了晃,隨即一腳將那具仍然保持著站立姿勢的無頭屍體踹到一邊,昂著頭大步走到前台,粗著嗓子大聲對那名衣著極為性感的女接待說道:“我要接門外張貼著的那個追殺任務,快點,這是我們傭兵團的團徽!”,說著將一個盾形鐵牌遞了過去。
那名性感的女接待早已被剛才的一幕嚇破了膽,她不是沒見過殺人,事實上這個工會門前經常會發生傭兵間的廝殺,隻是適才的畫麵實在太過血腥,饒是她膽子比一般女人大也不由得被嚇得愣了神,眼看著這三名殺神走到自己麵前她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竟然沒有聽清黑衣巨漢在說什麼,更別說接過團徽登記了。
巨漢見這女接待隻顧著全身顫抖著看著自己,不耐煩的用那鐵牌輕輕的在女接待眼前晃了晃,女接待這才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接過團徽,哪還顧得上檢查真偽,直接記錄了下來遞還回去,還不忘附帶著任務目標的畫像,嘴裏機械的說道:“您拿好,這是此次任務目標的畫像,這個任務是一個追殺任務,沒有日期限製,隻要你能殺了畫像中三人的任意一個都可以提著他的頭顱來這裏領取獎勵,每個人頭三千金幣,如果同時帶來三個則將是一萬金幣,同時你還可以憑著我們開出的任務完成證明去拓拔城主家領取額外的獎勵!”,這一段話倒是說的極為流利,顯然是已經重複無數次了。
黑衣巨漢點了點頭,接過畫像草草的掃了一眼就揣進了懷裏,隨即二話不說轉過身向大門處走去,這次卻是沒有人再敢出來阻攔了,三人暢通無阻的走出大門揚長而去。
這三人一走,傭兵工會大殿裏的眾人隻感覺全身一鬆,之前壓抑的氣氛立刻就消失了,一些膽子較小的傭兵已經被適才的場麵嚇得全身濕透,此刻被冷風一吹,激靈靈的打起冷戰來。
且不說工會裏的眾人如何處置屍體如何繼續接任務,隻說那三名黑衣人出了工會一路向東,直奔著瀾月城門而去,這瀾月城本是一個商業重鎮,無數商旅往來交易,是以城門可以隨意出入,誰知道三天前所有城門突然全部戒嚴,不但在夜間禁止通行,更不知從哪調來了大隊精兵駐守,往來的所有人一律要嚴加排查,這可苦了那些來往販貨的商人,此刻雖是已近黃昏,可瀾月城門前仍然長長的排著隊等待檢查放行,一輛接一輛的貨車長蛇般連著,心焦的商人不時向前張望著,可這隊伍似乎看不到邊一樣,半晌才向前挪動一點。
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手拿著畫像一一盤查著,稍有可疑的人就被帶到一邊細細詢問,這三名黑衣人彼此對視一眼,隨即老老實實的站到了隊伍的最後方。
眼看著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忙碌了一天的士兵也漸漸有些懈怠了,盤查不再像之前那麼細致嚴格,速度自然就快了許多,饒是如此這三名黑衣人也過了半晌才挪到城下,執勤的士兵揚了揚手中拿著的畫像,不耐煩的吼道:“你們三個,對就是你們,趕緊把頭上的麵紗給軍爺撩起來,別耽誤軍爺回家玩老婆,哈哈!”,其他的士兵大聲附和著,粗俗的開起說話的士兵的玩笑來。
“我說,王老四,就你那熊樣還玩老婆?你老婆還不知道在哪個丈母娘的腿肚子裏轉筋呢!該不是回去找你家的母豬捂被窩吧?哈哈!”
“就是,你一個老光棍還老婆,你還不是想著早點交差好到那宜春院裏找你的相好?哈哈”,眾士兵轟然而笑,那被喚作王老四的士兵倒也不以為意,顯然對此早已習以為常了。
“喂,耳朵聾了是不是,爺叫你把麵罩拿下來沒聽見啊?”,說笑完了的王老四回過身來,卻發現那三名黑衣人卻沒有任何動作,不禁感覺自己在眾兄弟麵前失了麵子,沒好氣的大罵起來。
領頭的巨漢聞言左手悄悄的摸向了肩上的劍柄,那跟在他身後一直沒有說過話的一名黑衣人連忙拉住了他的手臂,自己上前一步,從懷裏掏出一張畫像和一塊鐵牌遞到王老四眼前,低聲說道:“軍爺息怒,我們兄弟三個隻因為仇家太過,唯恐被人認出引來追殺才不敢掀開麵罩,你看,這是我們的團徽,還有從傭兵工會領來的畫像,我們是接了追殺任務的傭兵啊,軍爺,您看,能不能行個方便……”,說著自腰間掏出一個鼓鼓的小錢袋,用身體擋著後麵眾人的視線,悄悄的將錢袋遞到了王老四的手裏。
“這個……我們軍規嚴明,這恐怕……嗯?”,王老師漫不經心的拿袖子遮掩著打開了錢袋向裏望去,瞬間,一道耀眼的金光映入他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