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下交手電光火石間就結束了,根本沒有看清過程的人群發現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適才那個囂張不可一世的少年已經抱著右腿在場內淒慘的喊叫起來,而本該被他那一腳重傷的桑曉卻安然無恙,同時場內又忽然多了一個身著黑色獸皮的半大孩童,以及五個膀大腰圓的勁裝漢子。
那黑衣孩童正是赫連諾,他之前隻是在場邊觀望著,雖然對那黑瘦孩童一直心存好感但他還是沒有冒然出手相救,畢竟他們這一行人已經背上太多的麻煩了,直到拓拔宏起了殺心跺下那一腳時赫連諾再忍不住心裏的怒火,閃電般衝進場子使出攝骨術止住了拓拔宏那必殺一擊,這攝骨術的主旨就是抓住人體骨骼的薄弱之處一擊而破,用腳使來威力更是比用手大了數倍不止。
那五個黑衣漢子自然就是拓拔家安排來暗中保護拓拔宏的高手了,此刻其中四個人正警惕的看著赫連諾,隱隱圍成一個扇形以防這個傷了自家少爺的孩子趁亂逃脫,剩下的一個卻走到躺在地上的少主身邊蹲下身來,拔出腰間短匕輕輕的劃開拓拔宏右腿上的褲子查看他的傷勢。
隨著拓拔宏腿上的衣衫全部除去,一條已經完全變了形的右腿呈現在圍觀眾人的麵前,人群裏頓時響起一片驚呼,隻見那條傷腿已齊膝彎折,隻剩下一點皮肉連接著,傷口甚至可以看見白森森的腿骨,任誰都看得出,拓拔少城主的這條右腿毫無疑問的是徹底廢了。
赫連諾看見拓拔宏的傷勢也是一驚,他已經留了三分力氣,誰知道激憤之下還是沒有掌握好分寸廢了對方一條腿,這下原本好好的一個公子恐怕一輩子都隻能借助拐杖行走了,赫連諾暗道不好,看那幾個護衛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神赫連諾就知道,這個梁子,自己算是結下了。
那名保鏢小心的在拓拔宏的上腿上敷了一些止血的良藥,拓拔宏幾乎已經要痛的昏厥過去,一張原本粉雕玉琢英俊非常的臉,此刻卻顯得蒼白而猙獰。
草草為少主包紮完畢,那名漢子站起身來大步走到赫連諾身前,遙遙抱了抱拳道:“這位朋友看樣子不是這瀾月城中的人,卻不知與我拓拔有何深仇大恨,居然痛下狠手廢了我家少主一條右腿,難道,你是想和整個瀾月城作對嗎?”
這漢子顯然是忌憚赫連諾小小年紀身手不凡,害怕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孩有什麼自己招惹不起的背景,是以言語雖然淩厲卻還是不敢太過冒犯,赫連諾剛要回話,那一直沉默著的桑曉卻突然跑了過來,一下子擋在他的身前直視著問話的漢子朗聲說道:“今日之事與他人無關,我隨你回城主府交差,要殺要刮我桑曉悉聽尊便!”
“不行!誰要想動你們兩個人一根汗毛,先得從我雷朔的屍體上踏過去!”,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雷朔兩步踏進場內,橫起自己巨大的斧子擋在赫連諾和桑曉身前,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死死瞪著環衛著拓拔宏的五名保鏢,顯然隻要對方敢稍有動作,他手上的巨斧都會毫不猶豫的劈上去!
赫連諾暗歎一聲,心說這莽漢還真是講義氣,生死關頭居然沒有扔下自己悄悄逃走,倒真是一個值得交心的仁義漢子!隻是自己卻不能連累了對方,當下手上暗暗用力將雷朔拉到自己身後,沉聲對那五名保鏢說道:“我不管你是城主的手下還是什麼,惹了我的朋友就要付出代價,這件事和他沒有關係,讓他先走,我留在這讓你們交差!”,說著用手指了指雷朔。
“恐怕沒有這麼容易吧,今天與此事有關的人,一個都別想離開!”,赫連諾話音剛落,一個低沉的聲音驀然響起,赫連諾扭頭看去,隻見聲音傳來之處圍觀的人群突然分開一條道路,一名紫衣男子打頭行來,後麵跟著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
“拓拔濤?拓拔濤來了,這下那兩個孩子可死定了!”,人群裏傳出竊竊私語,一些識大體的人已經不動聲色的擠出人群悄悄離開,他們知道,拓拔家出動了軍隊就說明這件事絕不可能善了,那兩名小孩很可能會遭受來自拓拔的殘忍報複,這個時候再呆在此處瞧熱鬧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了。
拓拔濤大步走到赫連諾身前,低下頭狠狠的看了一旁站著的桑曉一眼,隨即二話不說,巨掌猛地舉起,毫無征兆的向赫連諾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