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上若是折在秦州地宮，新王便是聿王殿下了，主人不是一直以來都想幫助聿王登上王位嗎？”那侍女有些不解。
卜鳳臉上的神情有些猶豫：“我是想讓他做蘭珩的君上，但我從未想過要裴昱宸死。”
“主人，蘭珩的君上當然隻能有一個，若是太子是王上，那聿王就隻能是聿王。”
“我自然是知道。”卜鳳輕歎一口氣，“我親自去一趟秦州地宮，如果必要，我會救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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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什麼呢？”鹿辛帶著一壺酒來到漠上，果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背對著自己坐在那裏，他正要湊上去，卻看到洛陽慌亂地把什麼東西塞進了自己懷裏。
“沒什麼，蘭珩使團很快就要來了。”洛陽側著臉看著坐在一邊的鹿辛，他像是話裏有話，可是鹿辛不明白。
“是啊，可是我勸不了公主。”鹿辛自責地說道。
“如果，鹿辛我是說如果，你會愛上與你對立的人嗎？”洛陽眼中懷著幾分期待。
“很難說，公主不也愛上了蘭珩王嗎？”鹿辛笑道，“不過那個時候誰也不知道長沙和蘭珩將來會是對立。”
洛陽點了點頭，現在他也不知道其實自己和他是對立，可自己知道。
“你有想過，以後要幹什麼嗎？”洛陽繼續問道。
“以後？”鹿辛大笑著飲了一杯酒，“太遠了，沒想過，大概公主去哪，鹿辛就去哪。”
“你從未想過你自己嗎？”洛陽臉上帶著笑意，可是笑容之中卻是滿滿苦澀，“我看得出，公主身邊的璿瓔姑娘對你有意。”
“洛陽，這種話可不能亂說。”鹿辛笑道，“那洛陽將軍心中又有哪家姑娘呢？”
洛陽定了定神，他怔怔看著月光之下的鹿辛。
“我......”
他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出來。
“洛陽，我怎麼覺得，你今晚好生奇怪啊？”鹿辛笑著打趣道，“怎麼總是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
“鹿辛，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一直以來你信任的人，你的朋友，其實是對手的眼線，你會怎麼辦？”洛陽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那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鹿辛回答地不假思索，“就算私交再好，一旦扯上大義，若有人想對公主不利，對長沙不利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取了他項上人頭。”
洛陽側過身，將頭轉到鹿辛看不到的地方，月光下，一滴淚從眼眶滑落，他抬起臉看著天空：“今晚月色甚好。”
“還真是。”鹿辛笑了笑，“不知道還能和你一起賞月飲酒多少次。”
“隻要將軍來，洛陽便一直在這漠上等著將軍。”
洛陽明明心如刀割，卻還是忍著痛，強顏歡笑地對鹿辛說了這樣的話，原本洛陽對和鹿辛一起共度的時光是十分珍惜且期待地的，可是今晚鹿辛說的一字一句，都讓他心中覺得悲涼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