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大人正和丁公公交談,兩人便注意到了王上有些出神,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院中正站著一位姑娘,那姑娘穿著定製的宮裝,身形與王後近似,兩人看了看那姑娘的背影,又看了看王上。
“王上......王上......”
“嗯?”裴昱宸回過神來。
“老臣告退了。”梅大人向裴昱宸行了個禮,
“梅大人慢走。”裴昱宸應了一聲,但是腦中滿是那個姑娘的背影。
“王上,去吧!”丁公公知曉王上的心思,便鼓勵他上去一探究竟。
唐念嬌知道裴昱宸正在過來,暗暗地笑了笑。
裴昱宸小心翼翼地上前,生怕眼前的女子隻是自己看到的幻想,用手一碰就灰飛煙滅了,他努力地克製著自己,抑製著自己心中的激動和興奮,是她嗎?是那個讓他日思夜想魂牽夢縈的女子嗎?是她回來了嗎?
“阿諾......”他的腳步停在她身後幾步的位子,他輕聲喚了一句她的名字,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因為緊張和克製顯得有些顫抖,他試探地問了一句,“是你嗎......”
唐念嬌看到這個辦法起了效果自然是心中得意,她並沒有回應,隻是指尖攆著梅花的動作頓了頓。
“阿諾,對不起。”這是裴昱宸深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情緒以後對他以為是舒和的人說的第一句話:對不起。
“這次真的是孤王做錯了......”他想起他趕她走那日她對他說的最後的話和她眼中的決絕,而他自己看似麵若平湖,其實心中波瀾四起,她走出大門的時候他追了上去,隻是他知道不能讓她看見自己的不舍,不能讓她看見自己的難過,若是看見了,她便走不了了。
可是在後來這麼久的沒有她的日子裏,好像整個王宮都安靜了下來,沒有了往日的歡聲笑語,他有時從案牘中抬起頭時仿佛覺得她還在,她就在身邊為自己端了一杯熱茶。
他曾經將她視若至寶將她捧在手心,可是也是他親手讓她跌入塵埃,再相遇他想彌補以為有了機會,可誰知道又將她親手推開。
失而複得,得而又失。
唐念嬌扮成舒和的模樣自然不是為了聽裴昱宸對舒和道歉的,這些話她聽不慣的,她便呼了口氣轉過身,千嬌百媚地衝裴昱宸行了個禮:“參見王上。”
等她抬起頭,裴昱宸這才看清眼前的人並不是他心中想著的那個人,他狠狠皺了皺眉頭退後兩步,十分厭惡地看著唐念嬌:“怎麼是你?你來做什麼?”
“王上,念嬌知道你思念舒和,這才找來一些她的舊物扮成她的模樣來討王上歡心。”
“你從哪找來的這些東西?”裴昱宸看到她頭上戴著的蝙蝠紋鑲琉璃珠顫枝金步搖正是他曾經贈與舒和的禮物。
“念嬌是派人從翊乾宮找來的,王上看著可還喜歡?”唐念嬌千回百轉,一臉諂媚討好的模樣看著裴昱宸。
“放肆!”裴昱宸大怒,“是讓你去翊乾宮的!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唐念嬌看到裴昱宸眉毛擰在一起,語氣也毫不客氣便知道他是真的怒了,她立刻跪在地上:“王上息怒王上息怒,念嬌本來是想討王上歡心,卻不想弄巧成拙。”
“東施效顰,自取其辱!”裴昱宸狠狠扔下這八個字,然後冷哼一聲甩手離開。
丁公公看到情況不對便上前去,一瞥才看到那人竟然是唐念嬌,怪不得王上勃然大怒拂袖而去,他便匆匆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