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已經是胡惜然離家的第六天了,因為父親去世,惜然被兄嫂欺淩,要把她嫁與村裏的一個小財主的兒子,那財主兒子是村裏的一個無惡不作的惡霸,惜然無奈,便辭別了老娘,穿上男裝,背上些體己之物,出來闖江湖了!
惜然本是中午吃飯的時候和人打聽好了的,說是四十裏左右的路程處會有個小鎮,按著惜然這幾天的速度,天黑之前趕到是沒問題的,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惜然走路時一個不小心,竟然把腳扭了一下,再走路的時候,便不能著重了,惜然心中叫苦,隻得找了個樹枝做了個拐杖,拖著傷腳,一點點地往前挪,可是要想趕到之前預想的那個小鎮是不可能了,在天快黑下來的時候,惜然隻好前往一個小村子去投宿。
惜然一瘸一拐地來到一戶人家門前,在心裏想了好幾遍怎麼說,咬著牙鼓起勇氣上前扣門,半天裏麵出來一個四十左右歲的婦人,那人看了看惜然道:“你是誰?什麼事扣我家的門?”
“嫂子,我是過路的,腳扭了,趕不到小鎮去了,想在你家借住一晚,我會按價給銀子的。”
那婦人看看了惜然道:“啊,小哥,我是個寡婦,不好留個男人住宿,若留了你,怕是會被村裏人指著鼻子罵的,還請小哥到別家看看去。”
被她這一說,惜然臉紅了紅,忙道了聲打擾,便回身向別家去了。
第二家時惜然便沒了剛才的那種矜持,這行走江湖,臉皮也得厚點不是?要不然怕是吃沒有吃,住沒的住了。
沒想到的是第二家也拒絕了惜然,等到被第五家拒絕的時候,惜然都絕望了,打算在外麵坐一夜算了。
這時惜然看到稍遠點的一處小土坡後麵還有一戶人家,就又走了過去,心裏暗想:“這是最後一家了,若是還不行,就在外麵坐一夜,大不了也就是得個風寒。”
叫開門後,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出現在惜然的麵前,這老太太一頭白發,滿臉的皺紋,雙眼卻是精光的,上下打量著惜然,不知為什麼,她的眼光讓惜然感覺很是不舒服,有一種恐懼和陰森森的感覺,也許是出門在外,想的太了多了吧,惜然自己安慰自己。
那老婦人聽說惜然是在借宿,便道:“我家倒是有地方住,不過是要銀子的,小哥可同意?”
惜然一聽這是同意她住下了,趕緊說:“啊,要付的,就是奶奶不說,我也要付的!”
“那好,二十文,先付帳。”
“好!好!”連日來吃飯住宿都要花錢,惜然有不少的小銅板放在荷包裏,以便用的時候方便。
惜然趕緊數了二十個銅錢交到那老太太的手裏,心想,花錢更好了,就不用欠人情了。
那老婦人收了銅板,又打量了一下惜然,便帶惜然來到一個小偏房的門口,往裏指了指了道:“家裏隻有這一間空房,有來投宿的客人都住這裏.”
惜然往裏一看,隻見裏麵放著一張木床,一個小幾,再無它物,點著一個油燈,燈火如豆,閃閃爍爍,讓本就暗的屋子顯得有些詭異,惜然也顧不上這些,腳疼的厲害,想馬上脫了鞋襪揉揉腳。
“挺好的,那沒事就不麻煩奶奶了,我就洗洗睡了,”
那老婦人也不吱聲,關上門出去了,不一會又回來了,手裏拿了一個烏黑的木托盤,上麵放著一盤饅頭和一盤青菜,老婦人進來道:“小哥,家裏晚上吃的飯菜,也沒什麼好的,你也將就用點吧。”
惜然因為腳扭了又找不到住的地方,上了很大的火,路上的時候又吃了點帶的燒餅,並不覺得餓,加上此時已經有些晚了,再吃東西還得消化一陣才能睡覺,她困倦的不得了,實在是不想吃東西,便道:“謝謝奶奶了,我在路上吃了燒餅已經飽了,什麼都吃不下了,奶奶收了吧,“
那老婦人遲疑了一下,也不作聲,又端了托盤出去了。
惜然揉了一陣腳,覺得疼痛稍減,困倦襲來,便去叉門,卻發現那門連門叉都沒有,畢竟是女子,在這麼陌生的地方睡覺,若是不把門插上,如何能睡的著?
惜然就把那個自己用來當拐杖的木棍子別在了門上,試了試還挺緊,怕是外麵要想進來,一時半會也不容易把這個木棍弄下來,做好這一切,惜然才放下心來,便掀開被子鑽到裏麵,沉沉睡去。
也不知是什麼時辰,惜然悠然驚醒,覺得肚子鼓鼓的,想去起個夜,站起身來一推門出來了,繞到小偏房的後麵,解了手後,惜然便往回走,隻見旁邊主人住的屋子還亮著燈,惜然倒也不在意,許是人家裏在趕些活計什麼的,這時就聽那正房裏有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