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花瓶是中年夫妻兩人的心頭肉,原本老人家就對拆迂公司目無王法的做法很不滿,花瓶被打碎後,堅定了不搬的心思。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馬大哈私下找到那幾家被打傷的人家,賠了醫藥費,並且再次提高了一些賠償費用,最後,那幾家人在馬大哈軟硬並施之下,都搬走了,如今隻留下了中年夫妻一家人。
眼看兩名拆迂辦的工作人員離開,距離奧迪A4不遠處,穿著黑色披風的馬大哈從一輛路虎中走了下來。
很快的,青年叼著煙來到了馬大哈的汽車旁,滿臉陰沉,道
“馬總,這一家是塊硬骨頭,看來軟的是不行了,咱們得來硬的。”
“那家人我見過,除了那個老太太外,其他都還好說,那個老太太可不是一般的固執,來硬的,搞不好會鬧出人命。”
馬大哈的眉頭死死地皺在一起,因為有當縣長的叔叔撐腰,在過去幾年裏,他手下的拆遷工程,很多都是用強硬手段拆遷的。
其中,大部分居民都曾起訴,但是打贏官司的一個都沒有。
有一次,有個記者試圖曝光他的暴力行為,結果第二天被人打斷了腿。
“放心吧,馬總,我有分寸,最多打斷那老不死的狗腿,絕對不鬧出人命。”
叼著煙的青年眸子裏閃過一絲陰狠。
馬大哈沉吟幾秒鍾,點頭看著青年說道
“去吧,速戰速決!”
中年家位於村子靠近末尾的位置。
如今他家前麵的房子全部拆除了,後麵的房子因為他家的還沒有拆,都還留著,不過裏麵的人都已經搬走了。
因為斷了電的緣故,中年夫妻一家人隻能點著蠟燭。
客廳裏,兩人看著慢慢融化的蠟燭發呆,顯然心情都不好。
就著燭光仔細一看,依稀可以從中年人的臉上看出一絲趙子龍的模樣。
中年婦女也是一樣,身子單薄,麵向柔弱,屬於那種一輩子不和人吵嘴的性格。
“哎,老婆,跟了我這麼多年苦了你了?”
燭光下,中年男人點燃一支香煙,麵色發愁地吸著,沒吸幾口就咳嗽了起來。
對於一個不經常抽煙的人而言,發展到一天抽兩盒,中年男人根本不適應。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有什麼好抱怨的,隻是光哥,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想見見子龍。”
一提到趙子龍,麵色土灰,頭發淩亂的中年婦女眼眶裏麵就有淚水在打轉。
“再等等吧,總會有相見的一天的。”
中年男人再次吸了一口香煙,然後歎了一口氣。
“都等了這麼多年了,這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
中年婦人鼻子一酸,眼圈發紅繼續說道:
“還有這些天殺的開發商,我們好不容易搬到這裏,居然還是逃不出命運,咽下這唯一的房子都要沒了,告,我們告不贏,打,我們打不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說著,中年婦女低下頭,暗自抹淚。
“唉!”
中年男人再次歎了口氣,充滿了無力感。
“哐當!”
中年男人的話音剛落,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院子裏的大門直接被挖掘機撞飛了出去。
隨後,身穿黑色西裝的青年帶著十幾個大漢氣勢洶洶地衝進院子,一邊走,一邊陰森森地罵道
“老不死的,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媽的,老子就不信拆不掉你家的破房子!”
隨後他把手裏鏟土用的鏟子用力的往地上一拍,一陣鏟土揚起,襯著他陰沉的臉色,顯得異常的猙獰。
他身後十多個手裏拿著鏟子,棍子、鋤頭等一些工具的黑衣人也看著這對中年夫婦,臉上滿是譏笑。
“你們要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
見到青年來勢洶洶,中年男人一把將中年婦女護在身後,然後衝著青年問道。
他努力的想讓自己的氣勢足一點,想讓自己的語氣狠一點,想讓自己的麵色猙獰一點,他盡力了,但是青年似乎並不買他的帳。
“老不死的你裝什麼裝?”
青年看著虛張聲勢的中年人臉上浮現起一絲的譏笑,隨後他頓了一下,然後說道
“我告訴你們,今天你們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我知道你們得想法,你們不就是想多拿點錢嗎,我告訴你,們都沒有,部門可以不搬,大不了我今天就將你們兩人弄死在這裏,反正到時候土一填,誰知道你們兩個被埋在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