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景然看見的場景就是四五個男人圍著甘尚川,那一聲在門外就聽見的淒厲的叫聲早就把他的心抓緊,如今看見這樣的場景更加怒不可謁。他推開那幾個男人,看見他的小川子頭發淩亂,衣服上的紐扣已經被扯落了,露出頸部和胸部的皮膚,眼神驚恐,滿臉淚痕。

“景市長……”白昭試圖解釋,但不等他說話,景然已經粗暴地打斷他,“夠了,帶上你的人立刻給我滾。”

白昭沉默了幾秒,正準備轉身走人的時候,景然突然發話,“你給我滾,其他人都給我留下。”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白昭,我不管你想做什麼,要做什麼,今天在場的人必然要付出代價。讓他們自己去派出所,還是我打電話叫人來抓他們,你自己選。”

“景市長,你誤會了。我們什麼都沒有做。”

“姓白的,你還想做什麼?還是你真以為我不知道要做什麼?這是我的底線,你不要bi我發火。”

白昭看得出麵前這以冷靜斯文著稱的男人已然紅了眼處於失控邊緣,隻要揮了揮手,讓自己的人離開,“我知道怎麼做。”

從景然進來,到白昭離開,甘尚川一直處於失神狀態,景然抱著她,但隻覺得一陣心疼。他知道她在怕什麼,他知道她在痛什麼,因為知道,所以猶如一股挖心之痛纏繞著他。

他把她抱上床,輕輕拍著她的背,握著她的手。她的手心裏全是冷汗,眼神依舊失焦,渾身都在發抖。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親吻著她的手指,不住地呢喃。

在喂她吃了安定藥之後,甘尚川終於沉沉睡去。即使是在睡夢中,依舊不安穩,眉頭皺起,眼淚從眼角一點點滲出。

那是一段怎樣不堪的過去啊,她到底經曆了什麼?她說的對,他說他知道,他又如何能知道呢?他沒有經曆過那些,縱然知道又如何?能感同身受嗎?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種噩夢般的痛楚麼?他不能,他隻能無助心痛地守著她,像是守著一塊破碎的瓷器。小心翼翼又心疼無比。

這場衝突,讓甘尚川生了一次大病,高燒不退,每天醫生都要給她打點滴,精神一蹶不振。

沒有人再在這個時候bi她做任何事。包括做汙點證人。

景然每天都會過來一會,待半個小時或者更久點,每次他都坐在她的床邊,絕口不提那天發生的事情。

她在他麵前變得沉默,寡言,不說話也不笑,死氣沉沉猶如一灘死水。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也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怎麼了。

“景哥哥,上次你跟我說高紹南死了。你是不是覺得那件事是高紹南一個人做的?我前段時間才知道,真正的幕後黑手是白昭。”甘尚川躺在床上,眼神依舊空洞,還至少視線有了焦點,但語氣平靜得猶如在聊家常。

景然握著甘尚川的手有些緊縮,“你之前不是說是因為陸東皓?”

“一開始我以為是陸東皓,後來回來後,你以為是高紹南,一直到上次白昭勸我做陸東皓的汙點證人,我才知道原來是他做的。”

“川子,你想說什麼?”

“景哥哥,他是個**。他要殺我。”

“有我在,不要怕。”

“我不想再看見他。”

“好。”

“我不出來作證不是因為陸東皓,是因為我不想看見他得誌意滿的樣子。”

“好,我明白。”

“景哥哥,我是不是很任性?”

“不,怎麼會。我們什麼都不做,就這樣,我不會讓做什麼汙點證人,你就這樣,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