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丫鬟跪倒,四肢撐地,女閻王坐去其後背,翹起二郎腿,哼聲說道:“你個老黃皮子,油腔滑調陰陽怪氣,本王隻無事閑遊而已,不有給你過壽之意。”
“哦,好、好、好,遊至我家,也是給足了我麵子。”黃大奶即時回應,又說問道:“可否問問姑奶奶、呼哧,天何時變,又幾更止?”
“黃更變,醜止。”女閻王回複道。
“姑奶奶,那又何變?因何止?”
“因人變,因人止。”
二者談話之際,美女子於椅中起身,丫鬟即刻跪地與其穿鞋,美女子輕步走來,站在項字德身前,眯笑說道:“我改變主意了,不要你眼睛了,我要你另一物。”
項字德本能後退一步:“何物?”
美女子迎前一步,伸出紅指甲,點其胸口:“把你的心,給了我吧。”
心?項字德一驚,人無心、怎可活,那美女子話間無玩笑之意,好似個認真,項字德知不敵她,卻步後退,眼看去女閻王,好似尋幫助,可女閻王與黃大奶談話不止,不與理睬此處。
突然!美女子撲進項字德懷中,緊緊相擁,頭貼去胸膛,嬌滴聲說道:“如果,我在你的夢中把你殺了,現實中的你,還能醒來嗎?”
夢中殺人!
項字德忽感一刹殺機,緊著胸口一痛,人已無氣力反抗,低頭去看,胸膛前鮮紅一片,美女子長長的紅指甲,插入胸前有半寸,項字德震驚不已,感得指甲在挖心,那將死之意驟升,項字德瞪起雙目,怒視美女子,美女子抬頭眯笑:“嗬嗬嗬,逗你玩的,小阿紫姐姐的意思,我還是要遵從的,下回,我去你的夢中教你……”
咕嚕,咽唾液聲。
大夢初醒,項字德躺於自家炕上,瞪眼粗喘氣,額頭豆汗、滲濕了青發,那紅指甲穿胸挖心一幕,猶如真實一般,不自覺伸手抹去胸前,自念一聲:“原來、我這麼怕死…”
項字德坐起身調吸平氣,此時屋中黑暗,屋外天還不有亮意,伸手摸索紅燭燃起,看去鍾表,時剛至醜時。項字德單手拄額頭,那份恐慌感久久不散,體內心髒顫悠、肝膽懼抖,真也好、假也罷,一夢更知自己的弱小,好似所到之處,隻可被人擺弄、玩耍,自保亦是無力。
“夢中被殺,現實能否醒來?”項字德怔怔看著紅燭火苗,自念不停,此話來至名喚小山陰的美女子,話似普通,其有深意,好似在講何為夢。
那夢中的自身、為何?是否為靈魂出竅?那唱戲的大堂是何處?小山陰又是誰?為何於夢中把自己拉至過去?因街中看了她一眼?黃大奶又是誰?黃皮子?那夢、真實否?繁重的疑惑,不有一問可知曉。
項字德歎聲自說:“我、是何時與這些虛幻者扯上的關係?幾個月前?太太死後?還是…下生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