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毅話不有二,飛起一腳踹向獨輪車,獨輪車倒地,水潑灑於道路上。陳毅依舊不作罷,抬腿踢去水箱,水箱被踹出幾米遠。
“再來,再來,你再來,水箱給你踩壞,他媽的,樣你再來…”陳毅低頭踩踏著水箱,嘴中罵咧不斷。
踩踏之際,井旁那村民眼中驚恐起來,呆怔的看向這邊,非因陳毅舉動而驚,而因項字德,此時項字德靜靜站於隻顧踩水箱的陳毅身後,細長雙眼幽深無底、睜眨間寒氣鋪張,身直立如鬆、正邪之氣交加一起,一刹那殺氣膨脹,煞得周圍事物黯然失色。
陳毅腳起、未落,突然感得脊背涼颼,腳底發軟,心髒砰砰劇烈鼓跳,那冷意來至身後,看著地上的影子,發現一人站在身後,陳毅緩慢轉回頭,看到一雙幽深的兩眼,一瞬間冷汗橫流,腦中暈眩,腿一軟癱倒在地,張著口不敢喘息,隻感自己渺小,越來越小。
項字德蹲下身,伸出單手抓住陳毅脖喉,低沉冷語道:“垃圾、應該在垃圾堆裏。”
幾分鍾後,陳毅和井旁村民從殺氣中回過神,看那推著獨輪車的項字德背景,不約而同念念一句:“鬼!他是鬼!”
此道路中一處隱蔽之地,躲藏著兩個人,其一小聲說道:“那,看到了吧,這種氣質是天生的,沒錯了,他就是項字德,項無庸的兒子。”
另一人亦是小聲說問道:“怎麼?動手?還是等組織?”
“先等等,還不知道他的深淺,這小子畢竟是過過陰的人!”
日、當頭而立,項字德獨坐村頭,身旁一側是那“二龍”泉眼,“二龍”泉位於村西外,本長年湧流泉水,如今卻也枯竭掉,隻滴答著竄珠似的流淌,一個小時過去,那水箱的水位還未過半,項字德吸著大口香煙,坐於一旁等候著。
聽著水滴聲,看著兩處截然相反的景色,此處以東是村子,村子呈現灰暗色,因村中樹木好似都死掉了,隻零星幾棵樹長出了嫩葉,村子花草亦是不有生出,死沉之氣極重,毫無生機。此處已西是村外,彰顯著翠綠的夏天,野草遍地,花蟲引蝶鳥,樹木綠葉遮日陽,處處生機勃勃。一東一西猶如隔岸兩地、陰陽兩界,好似隻要靠近村子的事務,都會慢慢失去生命、枯萎。
看著一處“生”一處“死”,心中有幾許感慨,腦中不由回想起幾個月前,那日夜中、自己曾問黃有如何變強,黃有答複“拜天地自然為師”,此話非玩笑,而另有深意,《煙波釣叟歌》中開片便提到:若能了達陰陽理,天地都在一掌中。天地陰陽,陰陽覆萬物,黃有言外之意是告訴自己,明白天地之間的規律、便為強者,能將混濁一體,氣質未分的世界加以判別、便是人皇。
無卑山察哈克說起過一人,那人在百年前使一把長劍,他知曉萬物的規律,從萬物規律中明了千萬法術之根本,他可破解一切法術,察哈克說此人不會使靈異力量,但項字德心中否認,隻覺此人非是不會使用,而是對靈異力量不屑一顧,他隻相信自己的力量,把自身遁化在自然中,他即是自然,自然即是他,此人可稱得上靈力者的天敵、人類最強!
自回村之後,項字德仔細翻閱著項無庸留下的書籍,項無庸的書皆是陰陽、星宿、奇門等玄法古怪書籍,項字德望能從中悟得天地、明了陰陽、通曉萬物、知自然、懂規律,但至今止,隻記得那書中字體,不有悟得何等奧妙。
突然!腦中一曾有的疑問再次湧現,那察哈克所說的人,怎麼…如此像前將軍,都提長劍,都如此強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