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味?”項字德不明話意。
奇平安點頭說道:“嗯,很重的死人味,這種味道…不好聞。”
車行至山下,項字德獨影行於路中,聽得那奇平安說死人味,便低頭鼻嗅起,但未聞出有何異味,看著遠去貨車,項字德嘴角勾起微笑:“不尋常的人。”
伊春、典當行中。
黃鸝站在凳子上,迎著棚頂燈光,於桌上擺弄著八顆石子,石子不停被挪動,直至成型,黃鸝看著桌麵,歪頭思緒好似不解,稚嫩臉蛋顯出老成的焦灼神色,好似個小大人。
“怎麼樣閨女,這次算出來了嗎?”黃有站在一旁問道。
黃鸝嘟嘴搖頭,氣哼哼:“每次卦都有變,可每次卦都不成卦,黃鸝算不出,但每次景門都落在七宮,景臨六、七,卦主凶。”
“行了行了,算不出來就得了,都半夜了,該睡覺了。”李秋抱起女兒,直奔樓上去哄睡。
桌前獨留黃有,手端茶壺,看著桌上石子,雖不懂這八顆石子的奧妙,但嘴裏吱吱稱怪:“奇了,怪了,還有我女兒占不出的事,小兄弟…你…”
屋外輕風嗚呼,桌前黃有吸溜喝茶,食指摳著鼻孔,時不時搖起頭來。
“還不睡覺?”李秋樓梯處探頭說道。
“閨女睡著了?”黃有收拾桌上石子,放下手中茶壺,欲上樓休息。
“嗯,累著了,倒下就睡了。”李秋回複道。
二者悄腳上樓,生怕吵醒黃鸝,於床前,黃有看著女兒睡相,不由漏出疼愛微笑,黃有平日邋遢不休邊幅,褲子穿得是反是正都不打緊,如此隨意大咧之人,卻也有看見女兒小腳踹蹬在外,忙忙幫其收入被褥中,怕那受冷著涼。
“老公,你說女兒這天生就會占卜的能力,是福是禍,我怎麼總感覺…這先天算的本事是個禍根呢?”李秋坐於床前說道。
黃有放下手中石子,說道:“放心吧,老肥說咱閨女是福星,可逢凶化吉。”
“哼。”李秋哼聲說道:“死胖子說的話你也信,他還說你是福將呢,可你看看自己,有多少次都快送了命。”
聽出李秋心疼之意,黃有嘿笑滿足,寬慰說道:“我這不是沒死嘛。”
李秋還欲說何,但被黃有打斷:“萬般皆由命,半點不由人,命如此,能奈何,秋,我有一種直覺,感覺那事啊,好像又要從來一遍。”
李秋一怔,拉起黃有坐身邊,正言說道:“不管是否,我不許你再出去參與其中,我們已經有了黃鸝,就這樣守著閨女就夠了,不要再去理那些事。”
黃有哈笑搖頭:“怎麼扯起這事來了,不提,不說了。”
李秋撩起劉海,心知男人性情,說道:“大哥來找你,你還是要跟去,是吧?”
黃有嘿笑不語。
“回答我。”
“放心吧,大哥不會來找我。”
“那小兄弟就是大哥孩子,你會相麵,我知道你看出來了,樣閨女卜卦,隻是加以確認,對吧?”
“嗯。”
“大哥的孩子是巧合的出現在我們麵前嗎?不是吧?”
“秋,放下心,你又多疑了。”
“你總是樣我放心,可我怎麼放心,多少年前你就這句話……我們不比以前了。”李秋看著呼睡的女兒,眼中有淚埋怨道。
黃有停靠一旁不語。
不知有多久,天即將亮起。
“秋,我得去趟盤棋山。”
“這麼多年了,那臭瞎子都死了吧。”
“哈哈,別這麼說,臭瞎子畢竟是我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