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含糊的話音傳來,非常不清晰,但也聽得出字數,“放雜一次吧,明日雜就成了,幫雜吧。”樸中衛身扣向下,張嘴說道,音色難聽,夾帶呼哧。
聾老太太哼一聲:“明日你成了,可這孩子明日就死了,我怎能放你!”
樸中衛懇求話音:“雜修行百年,他身體助雜成仙是規律,是定數,放了雜吧。”
聾老太太強勢說道:“我的出現,變了這規律,變了這定數。”
“呼哧哧。”樸中衛似在笑:“那雜這邊的規律便會出現缺口,你不怕天譴?你不怕侵蝕報應?”
聾老太太笑搖起頭:“殘缺也好,裂縫也好,世間本不完整。這規律,這定數,由有能力的人來決定。我隻是做以我老太太自身為主宰,做該做的事。規律無蹤。”
樸中衛說道:“你和雜也算同宗,放雜,放了雜吧!”
聾老太太說道:“不,我出的不是五仙。”
樸中衛由懇求,變憤怒,呼哧聲大作:“雜苦苦百年,隻差一天,為什麼不能放雜,人死有輪回,雜隻會徹底消失這混沌中!為什麼要滅雜!”
含糊的話音更重,項字德在一旁靜聽著對話,規律有兩條,必須打破一條,是嗎?
聾老太太不再言語,麵色大變,四條紅紋更重更粗,嚴肅伶俐目光透著寒,一種拿出看家本領的架勢。
此時項字德腦中亂作如膠,明明知黃皮子損人性命,該死。可心底又是另一念,不想壞了它百年修行,不願它徹底消失在這世間,直感可憐可惜。難道沒個兩全其美的規律定數?
矛盾的想法!一股子這邊,一股子那邊。矛盾著,糾結著,好急,好累。
嘭~腦中深處傳來。
這感覺?項字德閉上眼睛,輪廓,顏色,周圍一切盡反射過來。
百米內,院中黃綠色狗輪廓,樹上蒼碧色鳥輪廓,圈中棕色豬的輪廓。在不遠處,三個紫色人輪廓,一大紫色,一粉紫色,一青紫色,這應該是樸中衛父母和妻子。
項字德轉頭,看去眼前趴窩著的紫色人形,這紫色很淡,雙腳的輪廓已是模糊。這就是樸中衛了!
樸中衛後背處,一純黃色,一眼便看出,那是個黃皮子。這黃皮子頭衝下,尾巴在上,尾巴直纏繞著樸中衛的頭。
在樸中衛頸椎骨第一節正中間,偏去兩豪處,一非常細的線,把黃皮子和樸中衛連在一起,細的不如繡花針。線顏色純白,長不過一毫米,遠看時,不過是一個點。想必這就是聾老太太所說的兩處靈魂打結之處。
項字德身旁,可見另一個紫色人輪廓,紫的紅深,臉上四條血紅紋竟也看得見,這血紅紋能清晰的看見在湧動,在流動,好似血液在血管中。這人定是太太。
聾老太太敲起皮鼓,嘴中咬起牛骨鈴,皮鼓的咚咚配合著牛骨鈴的嘩啦啦。
深紅紫色在跳動,不停的跳動,步伐淩亂,錯中複雜。突然的停頓,揮手一擺,呼呼呼,共九響,一股熱氣瞬間撲在臉上,項字德雖看不見是什麼燃起,但也可知,是那九盞香油碗。
項字德看見了不一樣的顏色出現,一絲金色,金的燦,沒有形狀,看不出輪廓,隻是一條。金色好似從黑暗夾縫中慢慢飄出,直纏在聾老太太身上,在聾老太太身上不停遊走,時而飄離。
又一條顏色,不,是沒有顏色,如一條氣體,也纏了過去。
緊接著無數的條狀顏色從黑暗夾縫中飄出,盡數纏去聾老太太身上,直纏的看不見那深紅紫色。
“既然不出去,那就在體內把你打散吧。”聾老太太的話音。
呼哧哧聲震起,純黃色抖動。
隻見,聾老太太右臂高抬,直過頭頂,那紅深紫色走向淡紫色。
“等等!”項字德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