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老太太在自家門口,問項字德怎麼回事,項字德學了一遍給聾老太太,這聾老太太也是聽得不全,瞎打岔。
日頭漸落,晚飯過後。
項字德不擅與人交際,每天都隻是一個人悶在家中,平時研習雕刻繪畫,喜來看上兩本書,在不就是去那聾老太太家中,聽她講那些怪異故事。聾老太太上了年紀,走動不方便,也是巴不得有人陪她說上幾句話。
上了年紀的人變會嬌弱,吃藥也會像孩子一樣耍起性子來,項字德買了瓶罐頭,送至聾老太太家中。
推開門,見得那呂筱坐在炕上,滿臉投入的聽著聾老太太講故事,項字德心知這呂筱又是受了氣,才跑了出來。
項字德打開罐頭,喂上一口給聾老太太,問藥有沒有吃過,聾老太太答應著吃過了,又說藥苦。
“真是孝敬。”呂筱說道。
項字德抬起頭,笑了笑,看著坐在炕上的呂筱,斜靠在一邊,光著兩隻白淨的腳丫,蔥蔥玉手搭在腳踝上,又見她那寬鬆的外套前,雙峰直挺鼓起,不曾紮起來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肩後,精致的五官和那雙瑞鳳眼,微笑起來很是甜,項字德細聲的念了一句,如此傾國傾城。
項字德被聾老太太拉住坐了下來,講起她年輕時的故事,說講道:“我小時候甚是膽小,都二十幾歲了,晚上出門上廁所還要別人拉著去,尤為忌諱妖魔鬼怪,可越是怕什麼,卻越招惹什麼。一日買糕點回家途中,見不遠處圍了一圈的人,不明情況,但好奇的湊了過去,靠近時才發現,那是一死嬰,看起來也有個兩三歲,死嬰穿著紅花棉襖,外麵裹著一層單被褥。
自己雖然膽小,但年輕時好奇心還是有的,就離遠多看了兩眼,就多看了那麼兩眼,眼睛就好像著了道一樣,從死嬰身上移不開了,想閉上眼睛也是不能,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那死嬰。看著看著,不知怎麼,隻覺得那孩子並沒有死。
又過了一會,我這眼睛還是移不開,忽然感覺,我看到那孩子喘著氣,心底又一股感覺湧來,再看下去,這死嬰是要睜開眼睛來了。我害怕急了,死勁的想閉上眼睛。
這時刮起了一陣大風,風吹的樹葉圍著我轉,刮的我直眯眼,疼痛樣我收回了視線。我揉了揉眼睛,抬頭瞧了一眼,那本圍著一圈的人,卻不見了蹤影,隻剩我一人。
嚇得我頭也沒回的往家跑,越跑越害怕,就覺得啊,那背後風吹著樹葉在追我,我一口氣沒停的跑到家,我爹看見我此等模樣也嚇壞了,直拍著我好久才漸漸的緩過來。
該死的還是我那弟弟,他見我一副驚嚇的臉色,隻顧好玩,故意猛的掀起被褥來嚇我,我嚇的快喘不過氣來,倒不是被他嚇到了,隻是看見我那弟弟掀起的被褥時,裏麵有一顆綠色的狐狸腦袋,惡邪的雙眼直勾勾盯著我。”
“看看你們家的水,是不是泛黃湯子了。”聾老太太的故事被外麵的吵鬧打斷了。
不打一會,外麵的吵鬧聲越來越大,都吵吵著水中全是黃泥,項字德忙跑到水管處,打開水龍頭,果然,黃泥一般的泥水從水龍頭噴出。項字德又忙跑到院中的水井處,打開井蓋,看見平時有一仗深的水位,此時伸手便能碰到,那井水也是一股子黃湯水。
街上聚起人來,都在問他人這是怎麼回事,可誰又知道,這剛剛還清澈的水,怎麼突然就泛起了黃湯。
村子建立已有幾百年,以往並未聽說過這等事,一個村子最重要的就是水源,如果這水源枯掉壞掉,也許久而久之,這裏就會變成死村子,此等事馬虎不得。
呂筱扶著聾老太太走了出來,老太太看了一眼井水,伸手舀出一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