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此時心中猛的襲上來一股子恐懼,眼睛之中都蒙上了一層水霧,不得不把頭深深的埋在了自己的胸膛,就連喘氣都不敢發出聲音來。
曹昊喆低頭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張斌,將手中的煙頭彈到了一邊,笑著說道:“老同學,別跪著了,地上怪涼的,在凍壞了膝蓋。”
張斌聽到曹昊喆的聲音身子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此時此刻,張斌對曹昊喆已經是五體投地了,雖然心中還存有恨意,可是那些恨意也全都轉移到了李星南的身上,要不是那個臭小子非要找曹昊喆報仇雪恨,自己怎麼可能找人來堵他。
“曹哥,一年多沒見,你變化挺、挺大的哈?”張斌緩緩抬起了頭,臉上掛滿了諂媚的笑容,眼神之中的驚恐暴露無遺。
“是麼?我咋沒感覺到呢。”曹昊喆伸出手笑著說道:“說真的呢,別跪著了,地上涼。”
張斌看到伸過來的手,一時之間有些猶豫了起來,腦海中不斷閃過自己伸出手的那一刹那,自己的手就會脫離自己的手臂。
曹昊喆看到他滿頭大汗的樣子,不由疑惑的問道:“想什麼呢?快起來啊?”
張斌聽到這話以後再也不敢耽擱,二話不說就把手伸了過去,臉上的冷汗流的更加的多了,就跟打開的水龍頭似的,一發不可收拾。
曹昊喆一把將他拉了起來,從口袋裏抽出一顆香煙,笑著遞了過去:“最近在忙些什麼,一年多沒見你帥了很多啊。”
曹昊喆此時的樣子就跟見到了多年的好朋友一樣,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隻是單純的同學聚會而已。
張斌也是一頭霧水,看到曹昊喆這個樣子稍微放下了自己懸著的心,誠惶誠恐的接過了香煙,點頭哈腰的道了聲謝謝:“還、還行吧,最近跟家裏人做點生意,也在上學,不過也不怎麼去學校。”
曹昊喆聽後點了點頭,拿出打火機幫他點煙,一臉輕鬆的笑道:“我也還在上學,跟朋友做點小生意,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咱們可以合作一下啊。”
“那、那肯定得!曹哥以後有事你就吱聲,斌子絕對不會有半點猶豫!”張斌此時也是看懂了曹昊喆內心的想法,立馬受寵若驚的回道。
他看得出來曹昊喆現在真的沒有把自己當成敵人,甚至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好朋友似的,跟自己說話時的舉手投足都是那麼的輕鬆,完全沒有做作的樣子,看的張斌甚至有些愧疚了起來,暗罵自己有些小心眼了。
“曹、曹哥,今天的事兒……”
“算了,別提了。”曹昊喆打斷了他的話,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以前的事我早就忘了,看到咱們現在的這群老同學混的還都不錯,我也挺開心的。”
曹昊喆說這話的時候看向了躺在地上兩眼冒金星的李星南,眼神之中有些失望的意味,他一開始真的是打算幫他報銷醫藥費,可是這小子卻找人來堵自己,這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張斌看到曹昊喆如此寬宏大量,以往的芥蒂瞬間就忘得一幹二淨了,臉上全然都是激動地神色,低著頭誠然的說道:“曹哥,以前是我的不對,我確實有些仗勢欺人了……”
聽到張斌的懺悔曹昊喆也是愣了一下,他還記得那個以前玩世不恭的大少爺,那時候他是何等的猖狂,怎麼如今會變得這麼謙虛了起來。
曹昊喆拍了拍他的肩膀,皺著眉頭疑惑的問到:“你確實變了很多,難道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張斌聽到曹昊喆的話身子不禁抖動了一下,雖然動作的幅度很小,可還是被曹昊喆捕捉到了。
隻見張斌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自嘲的說道:“確實是發生了一些事情,可能這就是報應吧,我也不怪誰,要怪也隻能怪自己。”
曹昊喆見此也知道他可能經曆了一些什麼,笑著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說道:“男人終究要學會自立堅強的,你變成這樣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曹昊喆此時說的話語氣更像是訓導一個孩子,張斌停在耳朵裏雖然有些不適應,可是臉上還是一臉欣然的接受了下來。
在遠處的李星南看到這一幕不禁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屁股上的疼痛似乎都已經拋到了腦後,他兩隻賊溜溜的眼睛轉了一圈,小心翼翼的站起了身子,貓著腰捂著屁股朝著另外一個方向想要逃走。
“站住!”大金猛然嗬斥了一聲,立馬追了上去拎起了他的後脖領子,戲虐的罵道:“奶奶的,挑完事兒就想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