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燕歸鴻揮手打斷了。
“那混蛋跑就跑了唄,就憑那人的狙擊水準,戰術素養肯定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就憑你們這群還沒經過正式考核的新兵蛋子,能抓到那才是有鬼了呢!我看你們還是別白費力氣了,趕緊收隊吧!”
聽著燕歸鴻的命令,一旁的韓嘯虎暗暗的豎起了大拇指。
而那小隊長,卻默默的攥緊了拳頭,心中湧動著不甘。
可任由那濃烈的情緒在胸膛衝撞了幾個來回,他還是無奈的鬆開了手。
回想起方才在露台上,肖宇驚鴻一現般的出手,他即便不願,也隻能承認那些預備役的特種兵,和那人之間的差距,簡直是天壤之別。
“是,長官。”
他不多言一句,點頭應下,神情滿是落寞。
“我的小隊裏,縱使都是些預備役的少年,但能站在這裏的,也都算是各個部隊裏的精銳了,為何還是如此不堪一擊?那個人,還有那個悍匪,究竟是什麼來頭?”
那青年的思緒到這裏,他陡然一凜,趕忙掐斷猜測。
知道那麼多不該他知道的事情,可不是件好事。
就在他轉過身,剛想長出一口氣,沒想到迎麵撞上了特種大隊的大隊長。
那青年一驚,趕忙向後退了半步,敬了個禮。
“大隊長好!”
那頭發有些花白的中年人,也回敬了一禮,溫和的笑著。
“金虎,你辛苦了,現在情況如何了?”
聞言,金虎把腰杆兒挺得筆直,無比嚴肅的回應道。
“報告長官,經過搜查,確定持槍悍匪為一人,手持G3/SG1型連發狙擊槍,體貌特征不明,目前在逃。燕長官輕傷,正在救治,並無生命危險,其餘,無傷亡!”
他言簡意賅的彙報著,神情肅穆,心中的恥辱感在臉上如同火在燒。
大隊長似乎也察覺到了他心思的微妙變化,勉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金虎,別有什麼心理壓力,敢在鬧市區對軍官實施狙殺的,一定不會是尋常人,他們計劃周密,一時逃脫不要緊,隻要咱們拉好網,遲早會抓到他的,我相信你。”
中年人的話很有感染力,三言兩語就讓金虎重燃起信心。
那關心的語氣,讓金虎很是動容。
他將腰杆挺得更直,很想拍著胸脯應下來,但耳畔掠過燕歸鴻之前的話,他隻能縮起肩膀,無奈的回答。
“大隊長,之前燕長官說了,讓我們放棄追捕,全體,撤退……”
金虎一邊說,眼中的神采一邊黯淡下去,最後的幾個字,幾乎是一個個硬擠出來的。
聽到那話,中年人矍鑠的眼中,也閃過了一抹詫異,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他看著都快把臉埋進胸膛的金虎,又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自責。燕長官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用意,就按他說的做吧。你這次已經做得足夠好了,把現場的情況,跟刑偵大隊交接一下,就帶著兄弟們回去吧。一點兒小挫折而已,別往心裏去。”
聽著大隊長語重心長的寬慰,那青年堅定的雙眼隱約泛紅,無比感動的他,也隻能咬牙點頭,將千言萬語,都融入到了那標準肅穆的軍禮中。
“嗯,這才像樣,去吧。”
“是!”
那氣場強大的中年人,目送著金虎的背影遠去,這才悠然的踏步向前。
走到那大敞的救護車裏坐下,中年人屏退左右,關上車門,營造出一個封閉的獨處空間。
“老燕,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願跟他們說,對我,總應該有個交代吧?”
燕歸鴻半靠在冷硬的車廂上,等他話音落下,才緩緩的睜開雙眼。
“老王,其實我對你也沒什麼好交代的,因為那人根本就不是衝著我來的,所以性質也不像你想象的那麼嚴重,不必搞得那麼風聲鶴唳。”
聽著燕歸鴻淡淡的話,大隊長的瞳孔微微緊縮起來,眼中浮出一抹疑惑。
“不是衝著你來的,那是衝著誰來的?不是衝著你來的,你能傷成這個樣?老燕,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啊,跟我倆,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燕歸鴻早就料到會得到這樣的反應,隻能無奈的閉上眼睛。
“根本就沒有什麼隱情,哎,老王,你說我要怎麼說,才能讓你相信我說的就是實情呢?”
要跟這個隻認死理和證據的人,來解釋這超乎常理的事件,還的確是挺傷腦筋的。
此時,他突然覺得受的傷還是太輕了,要是直接給整個昏迷不醒,現在不就不用被老王盤問了麼!
察覺到燕歸鴻眉宇間的不悅,老王沉吟了片刻,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