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辨出他眼中的淡然，燕歸鴻暗鬆了一口氣。
“好吧，那我就接著說了。你當時身為潛龍組的絕對王牌，執行的幾乎都是絕密任務，以你的身份和任務的難度，照理說，身邊是絕不可能有閑雜人等出現的，可陳含蕊在那一次劫持事件之後，就始終以戰地記者的身份，跟隨在你身邊。肖宇，你當時難道就沒有起疑麼？”
隨著他的講述，肖宇拚命的回憶著，可就算他再努力，也無法衝破記憶的封印。
迎著肖宇茫然的目光，燕歸鴻歉意的笑了笑。
“對不起啊，我又忘記了，以後我不問了。”
話音未落，他的神情又嚴肅起來。
“這件事情的背後，有陳家的努力，也有某個人故意的縱容，才得以讓陳含蕊始終跟隨在你身邊，才得以讓你們的感情迅速升溫，直到一個多月之後，正式確定關係。通過我在調查中找到的一切資料來分析，那場陰謀，很可能在劫案發生之後，就開始謀劃了，足足綢繆了數月之久，才借著那一次任務，毫無征兆的爆發！”
在他的話裏，肖宇能嗅到濃濃的陰謀氣息，但還是沒有把握到他想要表達的重點。
焦急之下，肖宇不禁開口追問道。
“老燕，你說了這麼多，究竟想要表達什麼。聽到這裏，除了讓我更確定那人位高權重之外，根本沒能獲得任何有價值的信息，你能不能別再繞彎子了？”
隱怒的肖宇，言辭中也沾染著鋒芒。
燕歸鴻瞳孔一縮，自信的打了個響指。
“兄弟，我之前說得，還真沒有一句是廢話，因為如果我不說那麼多的話，老哥怕你更聽不懂。兄弟，你知道我今天為何要帶你來這個四合院麼，嗯？”
他大張開雙手，視線東南西北足足掃了一圈。
不明所以的肖宇，無聲的搖了搖頭。
而燕歸鴻放下雙手，便轉過身，大踏步的走到正房門前，一把將門上的封條撕了下來。
經過這麼多年的風雨侵蝕，那紙張已經酥得如同蟬翼，可上麵的字跡，仍依稀可辨。
燕歸鴻握著最重要的那一小段封條，遞給肖宇：“來，兄弟，看看這個。”
肖宇皺著眉頭，小心翼翼的將封條接過來。
在那殘破的紙張上，肖宇隻能分辨出一行大字，那似乎是一個日期。
他下意識的念出來之後，燕歸鴻登時讚了一聲。
“不錯，兄弟，好眼力！你可知道無奈五年前的八月十九是什麼時候麼？”
聽著那低沉的語氣，肖宇心中有個隱約的猜測，但他不敢確定。
“什麼時候？”
“老哥我好不容易，才通過潛龍組內部的人，找到了當年被抹除掉的任務記錄，若是我沒有推斷錯的話，兄弟你出事的時候，應該正好是八月十六，也就是說……”
聞言，肖宇目光一亮，心念電閃之後，迅速接口。
“也就是說，這裏被查封，是在我出事的三天之後，同時也是蕊兒死去的三天後？”
燕歸鴻看著他，重重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兄弟，現在你能從這‘巧合’裏，看出什麼端倪來了麼？”
麵對著燕歸鴻鋒銳而期待的目光，肖宇的心往下沉了沉。
“老燕，你的意思是說，當年的那件事情，根本就不是衝著我來的，而是衝著陳家來的。那次‘送死’的任務，隻是一個導火索，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殺死蕊兒，而我和那些兄弟們，都是無辜被牽連的？”
肖宇的語速越來越快，語氣也越來越淩厲，那濃重的怨怒，幾乎要凝成了實質。
即便不願意承認，但這已經是燕歸鴻，根據現有的所有線索，能做出的最合理的推斷了。
一時間，他不敢直視肖宇的眼睛，錯過視線後，才悶聲說道。
“兄弟，要照我說，這種可能性，恐怕是十有八九。”
“不，我不信，這不可能！”
聞言，肖宇的眼中，又頓時充滿了血絲，他不甘的怒吼著，睚眥欲裂。
“難道是因為我的一己私欲，才害死了那麼多的好兄弟？不，一定不是這樣的，我能感覺得到，那群人明顯就是衝著我來的，他們似乎還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東西，不然為何要費盡周章，將我生擒回來？對，一定是這樣的，他的調查過程，一定是在哪裏出現了紕漏！”
他在心底自語著，眼神越來越亮。
而燕歸鴻隻認為他自責過度，還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
“兄弟，你別自責了，這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