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幹什麼吃的?情況都沒搞清楚,就火急火燎的趕來報告,我看你是嫌命太長了吧?快滾去讓兄弟們把車攔下,不惜一切代價!”
對肖宇這個人,雷豹曾動用無數關係調查,卻也隻能查到他在東海市的情況,對於他的過去,雷豹一無所知。雖然接觸不多,可雷豹對於這個身份來曆未知的神秘男人,總有強烈的畏懼。
刺蟒呆呆的看著大發雷霆的雷老大,忙不迭的從地上爬起來:“是,老大我這就去辦!”
可在心底卻是冷嘲雷豹,區區一個小混混而已,竟也能讓你畏如蛇蠍,我看你這個老大,也該當到頭了!
刺蟒就是一條陰冷的毒蛇,用好了,可奪人性命,用差了,也會反噬自身。
雷豹早就知道刺蟒已生反骨,冷盯著他的背影,殺機森然:“早晚要除掉你,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雷豹一拍欄杆,提起狙擊槍,把他交到另一個心腹手中:“肖宇肯定很快就到,他若對我出手,你便開槍擊斃那老頭。他若去救那老頭,你便殺他女兒。他若救那女人,也殺那女的!”
在雷豹的計劃裏,從未想過要留下肖宇的命。以此為借口給何雲宙要槍,隻是為了萬無一失的殺掉血龍!
“是,老大,你放心。”
雷豹心腹接過AWP,漠然得好像機器。
“我的身家性命,可就交托到你手裏了,別讓我失望。”
雷豹重重的拍了拍心腹的肩膀,轉身朝著樓下走去。
那濃烈的血腥味,讓人作嘔,雷豹卻處之淡然。
他邪笑著看那父女情深的畫麵,想到一會肖宇分身乏術、痛苦絕望的場景,雷豹就興奮得想要仰天大笑!
“爸,你怎麼了,你怎麼這麼傻,明知他們想要害你,還要自投羅網!”
安然把洪叔抱在懷裏,小手捂著他身上的傷口,想要為他止血,可傷口太多,安然一陣手忙腳亂,鮮血還是不斷的滲出,浸透了兩人的衣衫。
看著越來越虛弱的父親,安然一雙眼睛紅腫得像桃子。
“安然……別哭……傻瓜,你在這兒,爸能不來麼?”
洪叔抬起顫抖的手掌,捧住安然的臉龐,手指溫柔的揩去她的眼淚,劃出一道血痕。
洪叔歉意的笑了笑:“對不起啊安然……把你臉給弄花了。”
說著,洪叔就像把手放下,安然卻死死的握住他的手掌,淚眼朦朧的拚命搖頭。
“別說對不起,爸……”
看著安然眼中的痛苦,洪叔疼惜的笑著:“爸沒事,就是流了點兒血而已,不礙事的。”
洪叔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女兒,隻能扯著那一戳就破的謊言。
阿楚死後,生死之事對於洪叔早已了無意義,若不是為了撫養安然長大,他十八年前或許就跟阿楚一起去了。
所以現在就算為救安然付出生命,洪叔也甘之如飴。
可無論是阿楚還是洪叔,都想用自己的方式疼愛著安然,可偏偏誰都沒有顧及過安然的感受,也不曾想過他們的所謂“愛”,會否對安然造成無可挽回的傷害。
安然看著懷中的父親緩緩閉上雙眼,心神徹底的慌亂起來,手臂猛地晃動著他的身軀。
“爸!”
洪叔吃力的睜開雙眼,又擠出一抹淒涼的笑容:“別擔心,爸就是有點累了,想睡一會……”
“你不許睡!我不許你睡!”
安然拚命的搖著頭,長發飛舞蓬亂,被眼淚粘在臉上,讓人心疼。
“啪啪啪!”
雷豹踏著滿地橫流的鮮血,一邊拍著手,一邊走到兩人麵前。
“大哥,我還真是有些不忍心打斷你們父女情深的畫麵,隻是一代英豪就這般如野狗般死去,未免有些可惜啊……”
說著,雷豹抬腳踢了踢躺在安然懷中的洪叔,放肆的譏笑著。
洪叔睜開雙眼,湊到安然耳畔,輕聲開口:“安然,扶我起來。”
安然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可看著父親那雙灼熱的眼睛,還是點了點頭。
洪叔在安然的攙扶下勉強站起身來,淡笑看向雷豹:“阿豹,你也想來和我試試手麼?”
無論洪叔的身軀如何佝僂,隻要他站在那裏,就有種淵渟嶽峙般的氣勢。
“就憑你?”
雷豹最痛恨他身上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心頭邪火升騰!
“就憑我。阿豹,你從來都不是我的對手,從少年時到現在,你可曾贏過我?”
洪叔低吼著,淡淡的聲音震懾著眾人的心神。
雷豹在那莫名的壓抑感裏緊攥雙拳,惡狠狠的眼中爆射出血光。
“大話誰不會說?你給我好好看清楚,現在高高在上的是我,而你隻是泥濘裏的一條沒牙老狗!”
洪叔手握長刀,眼神睥睨:“大話,就不用再說了。要戰,便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