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何雲宙也將手中的那杯酒一飲而盡。
能夠在商場上縱橫捭闔的人精,這些場麵上的逢場作戲,各個輕車熟路。
本已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就在那一番對飲中緩解了下來。
宋傾言看著兩位如此上道,心下也一陣輕鬆。
“好!我果然是沒有看錯人,在座的兄弟果然都是人中龍鳳,我也為我們偉大的計劃陪上一杯!”
聽著宋傾言的話,趙何兩人臉上本還殘留的那一絲不悅,也緩緩的消散而去。
一場精心策劃的大陰謀,似乎就在這賓主盡歡的氣氛中達成。
可始終在一旁冷眼旁觀的雷豹,總算有些難以忍受三人之間互相的吹捧,稍稍清了清嗓子,寒聲開口。
“諸位似乎都認為這計劃已經天衣無縫了?”
雷豹的聲音很低沉,卻讓三人都是一怔,臉上的笑容齊齊消失。
一道道審視的目光驟然都朝著雷豹投射而來!
宋傾言率先回神,淡笑著,用無比溫和的語氣開口說道。
“雷老大可有高見?”
若說對這個計劃最有自信的,便是非宋傾言莫屬了。
這整個計劃全部出自他手,所有的細節也都是被他反複推敲過的,此時被人點出有所紕漏,他的心情驟然一沉。
可還是被他用笑容輕輕掩過。
雷豹對於三人之間彼此的勾心鬥角並不感興趣,甚至對於曾無比貪戀的騁風的一部分股權,也不太在意。
此時,他心中最深的執念便是除掉那整整在他心頭盤亙了十八年的夢魘血龍!
而且在宋傾言的計劃裏,他雷豹原本給血龍布下的陷阱也成了真正的關鍵所在。
本來雷豹不願參與,可在地下世界縱橫,那些明麵上龐大無比的勢力的麵子,多多少少還是要給的。
可即便如此,讓他依舊是慎之又慎。
“你覺得僅憑我的那些手下,就能夠將肖宇留下麼?”
一門心思都在計劃本身上的雷豹,對於宋傾言語氣中的冰冷和譏誚視若不見,隻是無比淡漠的開口。
話音一出,隻有宋傾言的瞳孔微妙的一縮,一旁的趙陽澤甚至冷笑出聲。
“雷老大這是在開玩笑麼?誰不知道雷老大手下三百猛士,向來神擋殺神、佛擋殺,縱橫無敵,為何此時卻怕了一個小小的肖宇!”
趙陽澤和肖宇隻有一麵之緣,根本不清楚他的恐怖之處。
而起初不以為然的何雲宙,隨著趙陽澤的話音,眉頭也緩緩的收緊起來。
當初在野山,他一拳將閃光打廢的場景,似乎還曆曆在目。
一念及此,何雲宙抬起頭來,深深的看了雷豹一眼,從雷豹深沉的眼中,他沒有看到一絲的戲謔。
“難道他真的認為三百個人都奈何不得肖宇?若真是如此,他該有多麼恐怖?”
就在何雲宙心神一沉的時候,雷豹並未理睬趙陽澤無知的叫囂,隻是將目光死死的投射在宋傾言的臉上,聲音依舊平靜。
“你也是這麼想的麼?”
宋傾言聽著雷豹仿佛隱含著深意的話語,眉頭皺得更緊,怔了良久,才笑著開口。
“既然雷老大覺得這樣的陣容留不下肖宇,那麼我們可以多做幾個預案,你覺得怎樣才有絕對的把握將他的命留下!”
聽著宋傾言森寒陰冷的話語,雷豹竟輕扯唇角,兀自笑了起來。
“你誤會了,想要肖宇命的,從來都不是我。我隻是擔心徒增他這個變數,會對我本身的計劃產生影響。”
說話間,雷豹微微前傾的虎軀已緩緩躺回了沙發中,隻是目光在收回的時候,若有若無的瞥了瞥一旁眉頭緊鎖的何雲宙。
何雲宙也是聰明人,聞言眉梢一挑,冷冷開口。
“你的意思我明白,需要什麼盡管開口。”
顯然在何雲宙的心裏,對於肖宇的奪妻之恨已經恨之入骨!
雷豹繞了這麼大的彎,終於等到了何雲宙的主動開口,雷豹沉凝的虎目中也是精光一閃。
聲音也驟然高亢凶戾起來!
“好!果然不愧是何家人,兩把AWP,兩把P90,有問題麼?”
雷豹此言一出,不光是何雲宙心下大驚,連宋傾言的心都是一沉。
他本以為自己對於肖宇已經足夠重視,可和雷豹比起來卻依舊是小巫見大巫。
在他眼裏,對付肖宇竟已需要動用狙擊槍和衝鋒槍了!
何雲宙緊皺著眉頭,顯然有些遲疑,良久後開口的聲音已經有些壓抑。
“你確定必須要這樣麼?”
“這樣隻是有可能。要不是我手下隻有兩人能用得了AWP,我可能會要上十把!”
雷豹的聲音,讓何雲宙瞳孔再次一縮,旋即重重的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便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