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機器隻得再發電報給比特市的警察局長,詢問布蘭克銀行的總裁和出納的情況,得到的回複說,哈裏遜盜用十七萬五千元公款後就失蹤了,而貝爾是個信譽很好的出納,現在並不在比特市。
約翰·多恩醒來後,思考機器把了解到的情況都告訴了他,但他除了對貝爾這個名字有些反應外,對他恢複記憶再無一點幫助。哈契決定帶多恩出去走走,希望能遇到認識他的人。在街上隨意走了一會兒之後,真的遇到一個跟多恩打招呼的人。那人從一棟辦公樓裏出來,叫道:“哈利,你好!還記得我嗎?”
多恩茫然地搖搖頭,但依然禮貌地說了句“你好”。陌生人笑了,說道:“比爾·曼寧,在匹茲堡我們曾一起玩過紙牌,你忘了嗎?”
“曼寧先生,”哈契熱情地與曼寧握手,講述了多恩現在的狀況,“你還記得你們一起玩牌是在什麼時候嗎?”
“三年前,你真的都不記得了嗎?哈利,”曼寧不可置信地看著多恩,“哦不,我不可能記錯,我是個銷售員,是靠這個吃飯的,所以我對人臉的記憶力極強。”
“那麼,曼寧先生,你應該知道這位哈利的全名吧?”哈契充滿希望地問。
“哦,是的,我把他的名字和地址都記在一個筆記本上了。”他說著在一本舊記事本上仔細找著,“我們是在匹茲堡的林肯俱樂部打牌的,不是嗎?那裏的人都是以教名相稱的,所以我對他的姓實在是沒有印象了。”
哈契和多恩聽到這個消息都十分沮喪,哈契留下了範杜森教授的地址,說:“好吧,謝謝你,曼寧先生,如果你想起來了,請到這個地址找我們。”說完就離開了。
回到住處,思考機器正在研究桌上的兩份電報,哈契於是將剛才的情況說給他聽。思考機器不置可否,等哈契講完,將其中一封電報遞給哈契:“看看這個吧,是多恩先生穿的鞋的製造商的回信。”
哈契讀道:“此雙皮鞋是比特市布蘭克銀行的出納貝爾先生所定,於九周前製成。另外,我不認識約翰·多恩。”
“所以說……”多恩困惑地開口。
“所以說,你是普雷斯頓·貝爾。”哈契斷然地接口說。
“不不,還不能這麼說,”思考機器表示不讚同,“隻是可能性較高罷了。”
正在這時,瑪莎太太出現在門口:“先生,有位自稱約翰·多恩夫人的女士要見你。”屋內的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思考機器果斷地說:“先生們,請到隔壁房間去。瑪莎太太,請讓那位女士到這裏來。”
走廊上傳來一陣衣服的摩擦聲,一位打扮講究的女士快步走入房間。“我的丈夫呢?他在您這裏是嗎?”她喘著粗氣說,“我去了旅館,可他們告訴我他來您這裏了。”
“請不要著急,請坐,夫人。”思考機器邊說邊走到隔壁房間門口,敲了敲門,帶了一個人回來,那是記者哈契。
“約翰,約翰,親愛的!”自稱多恩夫人的女人立刻撲上去抱住了哈契,“不記得我了嗎?”
哈契不知所措地站著,漲紅了臉,隔著女人的肩頭他看到思考機器正在看著他,臉上帶著微笑,這是多年來他第一次看到他的微笑。
女人緊緊抱著哈契,一再追問:“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的太太,你忘了嗎?”因為思考機器臉上詭異的微笑,哈契隻能繼續忍受。
“夫人,這就是你的丈夫嗎?”思考機器問。
“當然是,我的丈夫難道我還會認錯嗎?”女人啜泣著,退後一步,上下打量著一臉茫然的記者問道:“約翰,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哈契無法再保持沉默,隻好支吾著回答:“我並不知道是否見過你,我……”
這時,思考機器及時為哈契解了圍,說道:“夫人,多恩先生是我的病人,他現在喪失了記憶,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些他以前的事情,這也許對他的病情會有幫助。”
他沒有用一貫不耐煩或粗暴的語氣,而是聲音柔和悅耳,女人放鬆下來,坐在哈契身旁,一手還輕撫著他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