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讓我重新愛上你!
突如其來的十個字如晴天霹靂般在紀念之的耳邊炸開,回蕩,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比一次深刻。
而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
我現在已經不愛你了!
心,猛地刺痛的一瞬間,紀念之覺得自己瘋了。
不愛她,他不愛她不是自己一直所期盼的麼?這樣她才可以心安理得的離開他,可此時類似的話真從男人口中說出,為何又覺得如此刺耳,殘忍?
是什麼?是那股渴望被愛的虛榮心在作祟麼?
還是一年前喜歡上他的那種感覺,其實從來沒被時間磨滅,隻是被埋沒了罷了,以致被突然挖掘時,才會顯得這般措不及防。
原來,她還是會為他心痛。
原來,她還對他有眷戀。
可那又如何呢,他們中間隔著一條無法逾越的河,強行在一起隻會兩敗俱傷吧?
夜,一片沉寂。
小女人小心翼翼的側身躺在床的一邊,整個身子都快貼著床沿,好似隨時都會掉下去一樣,兩米多寬的大床將她本就嬌小的身體顯得更加小巧玲瓏。
而這種刻意保持距離的行為卻讓時墨深極其的惱火,進來之前想要好好和她說話的心態也頓時崩了,無盡的煩躁像螞蟻一樣爬滿了他的胸膛。
“就這麼不屑睡在我身邊?”
男人開口,語氣冷漠,帶著一絲隻能自己察覺的自嘲,“既然那麼不願意就滾去睡沙發!”
聲落,男人已經走到了床邊,寒冷的氣息直逼紀念之的後背。
紀念之緊緊攥著被褥仍舊沒有回頭,就是怕被他看穿心底的難受。
但聽到能睡沙發她還是暗暗鬆了一口氣,畢竟這個男人氣勢太過涼薄,和他睡一張床簡直就是折磨。
當然她本身就不想跟他睡,於是她悶不做聲的默默下了床,默默走向門口,心想,隻要出了這扇門,隻要不與他同處一室,她就能好好鬆口氣了。
卻不想……
“去哪?”
紀念之聞聲腳步一頓,回頭茫然又心生不安的看著他,“不是你讓我去睡沙發嘛?”
“這裏沒沙發?”
紀念之,“……”
時墨深沒在理會她,收回冰冷灼人的視線,從身上掏出手機,錢包,取下腕表放在床頭櫃上,轉而走向浴室,其中目光沒在她身上有絲毫停留。
不一會兒,裏麵便傳出嘩啦啦的水聲。
紀念之這才敢直視浴室的方向,隻是那雙清澈的眸裏含滿了不為人知的複雜情緒。
他不愛她了沒關係,雖然難過但真的是最好的結果,可怕就怕他不愛就算了,還不願放過她。
就像現在這樣。
明明討厭她,卻又還要和她同住一個屋簷,正常人不都是眼不見為淨嗎?
黑夜越來越深沉,臥室裏的氣氛也越來越凝重,紀念之在沙發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床上的方向卻已經傳來男人均勻的呼吸。
太過安靜,靜的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氣息和存在。
時間分秒過去,不知過了多久,紀念之才終於漸漸睡去。
第二天,晨曦的陽光灑滿的臥室。
紀念之翻了個身,鼻息前有股好聞的味道,她下意識的往前蹭了蹭,好似一隻溫順乖巧的小貓,迷迷糊糊的在男人身上尋找著最舒服的姿勢。
時墨深緩緩睜開眼睛,垂眸看著幾乎整個人都貼在自己的身上女人,嘴角微微上揚,眼神更是柔情似水。
他情不自禁的抬手觸摸那張白皙水嫩的臉頰,一下,一下,好似觸不夠似的,心中那扇冰冷的牆,也在不知不覺間,點點融化。
這樣的一幕他幾乎每天都在期待,可這一年來,每每醒來身邊都是一片冰涼孤寂。
有人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他曾也以為隻要念著那個女人的無情遲早有一天一定會忘記她,可時間證明他錯了,他忘不了,更恨不起。
哦,也許你想問,既然恨不起,她回來了,為什麼不繼續對她溫柔以待?
因為他無法再承受她像一年前那樣離他而去啊。
當初就是對她太溫柔,她才會肆無忌憚的拋下他。
他不能重蹈覆轍,亦不能再給她逃離的機會,而繼續溫柔,隻會讓她像當初一樣有恃無恐!
同一件事,他絕不容許發生第二次!
好聞的味道和安全感讓紀念之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她微揚著嘴角,清秀的眉間舒展洋溢著安詳,她沉浸在夢中舍不得醒來。
“該死的女人,你倒是睡得舒服!”時墨深小聲嘀咕了一句,第一次覺得這女人安詳的睡顏特別的刺眼,所以,事到如今,她到底是有多心安理得?
男人越想越不爽,隨手就把她身上的被子全部扯了過來,突如其來的涼意讓紀念之輕輕打了個寒顫,接著下意識的就伸手去拉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