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無道先生早就和趙婧他們說好了,無道先生要趁亂出去找到羿承誌,這一切才能真正結束。但是為了不引起那老板娘的疑惑,衛藍鸞的故意中法,趁著混亂之際,讓趙婧去解救衛藍鸞,無道先生則悄悄離開了原地。
“你以為這麼拙劣的法術,真的可以影響到我這隻專門修煉精神的神獸嗎?”衛藍鸞此刻才把他的真麵目暴露出來,他的身上帶著一股不可侵犯的氣勢。
老板娘的眼睛還是黏在羿承誌的身上,久久不肯離開,仿佛衛藍鸞的話都隻是一陣風吹過耳邊而已。
“你在看什麼?!”衛藍鸞受不了被人忽視的感覺,他大步踏向前,退了一把老板娘。
老板娘瘦弱的身軀往後倒退了好幾步,可是視線就是不肯離開羿承誌那模糊的影子。
老板娘慢慢地,開始有了動作。不是反擊推開衛藍鸞,而是用手沒整理著自己的頭發,把那一條條散落的頭發絲重新拾掇上去,再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粉色旗袍。
可是那粉色旗袍早就在剛剛那場爭鬥裏麵,變得有些磨損,甚至有些地方已經破爛了。可是老板娘雖然看不清楚,她就這麼整理著,然後走到一旁,把粉色的紙傘打開。
羿承誌停下了腳步,靜靜地看著老板娘所做的一切。他不清楚為什麼老板娘對他情有獨鍾,也不明白老板娘既然把他擄走了,卻為什麼又要放他一條生路?
老板娘挽了一下垂在麵頰邊的發絲,然後笑靨如花一般朝著那模糊的身影說:“少年郎,你怎麼來了?”
羿承誌沉默,其他人也不願答話,空氣一片安靜。
老板娘像是沒有感受到這片尷尬的氣氛一樣,開始邁著自己那布滿了青紫瘀斑的腿朝羿承誌這邊走過來。
可是她的眼睛看不清,她看不到這路上出現的小石子,也看不到障礙物,她隻能盡可能地優雅地,慢步地靠近著自己想要接近的身影。
羿承誌不知道老板娘的眼睛發生了什麼,竟然變得如此空洞無神,可是她眼裏的柔情蜜意卻是怎麼也帶不走的。就像是第一次,羿承誌在通過墓碑的照片看著她,而她也同樣含情脈脈地回望的模樣。
可是,羿承誌終究狠下心,背過了身子,說:“老板娘,你認錯人了。”
老板娘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般,雙手捂住了嘴巴,粉色紙傘從手邊滑落:“不可能,我不可能認錯人的!”
羿承誌攥緊了拳頭,他原本不想幹這麼混帳的事情的,但是讓老板娘一直騙著自己,無論是對他自己還是對老板娘來說,都是一件錯誤的事情。
羿承誌他在昏迷沉睡期間雖然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可是當他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就身處在結界外邊,而無道先生才剛找到了自己。可是無道先生帶來的不僅是自己,還有手裏一張在床櫃裏找到,被防水的油紙層層疊疊包裹的的畫卷。
但是那層包裝已經被打開了,很明顯打開它的人,就是無道先生。無道先生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把畫卷遞給了羿承誌。羿承誌打開了畫卷,裏麵是一張泛黃的畫紙。畫上的人身穿近代的長袍,梳著一個民國時期流行的西裝背頭,樣子正是春風得意之時,微微上翹的嘴唇,熟悉的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