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隱蓮肯定是為了渺鴻公子,看來她還是沒死心啊。也對,像她這樣認死理又重情義的人要是這麼快就放棄就奇怪了。
蘇默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洛墨邊往回走邊想,心裏亂糟糟的有種說不出的感受,他不知道如今應該以何種態度麵對淺淺。他對厲帝並沒有什麼感情,也不是不知道厲帝的所作所為,但是為了深愛他的母妃他一直盡心扮演乖兒子的角色,如果淺淺采用最直接的刺殺方法複仇他是絕不可能坐視不理的。更何況從天下大局來看,他認為,厲帝已經年邁,不過十年就會有新帝登基。到時候如果有一個能幹的皇帝就能挽救厲帝這幾十年造成的積貧積弱局麵,這遠比采取暴力手段以戰爭方式推翻一個王朝造成的損失更小也更容易。
於公於私,他都會阻止淺淺報仇的,而這必然意味會與淺淺作對,到時候他該如何抉擇?他甩甩頭,想要把滿腦子的煩惱甩掉,他不知道答案,隻是想要馬上見淺淺一麵,見到她他才能確定自己想要什麼。
不知不覺走到房門口,宋王看著沉思的洛墨,問:“怎麼了,四皇子?剛才是有什麼事?”
洛墨回過神來:“哦,沒什麼事。您趕緊坐。”
“那就好。”宋王沒再追問,重新坐下,拿起茶蓋輕輕濾著茶葉沫子。洛墨不疾不徐的走到旁邊,撩起下擺坐下。
“四皇子,依你之見,這次秦國百姓告禦狀之事你怎麼看?”宋王剛到皇都就聽說了這件事,自從妹妹死後皇都他已有五年沒來,對於其中的那些彎彎繞還真是不太了解。他問出這句話實際是想借機了解一下目前朝廷的勢力分布和厲帝現在對藩王的態度。
宋王問洛墨可真是問對人了,這件事情背後本就有洛墨的推波助瀾。“桃花節”的案子過後,洛川就在洛墨的暗示下來到了皇都,攀上了右相的高枝,並把洛川手中被洛墨小小加工過的證據交給了右相。洛墨本以為正值左右相鬥得正熱烈的當口,右相拿到洛川手中的證據後會迫不及待地“咬”左相一口,從而扳倒左相,沒想到沒想到右相真是沉得住氣。一直沒有動作。不過據此他也明白左右相之爭並非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一開始因為文尚之死兩人的確鬥得很凶,後來可能就是兩人聯合起來演給厲帝看的一出戲了。
眼看著厲帝大壽就要來到四王齊聚皇都,再不抓緊機會把秦王扣在京城把事情解決掉讓秦王回到封地以後再抓可就難辦了。因此洛墨決定推波助瀾在左右相之間挖一道永遠不可能彌補的鴻溝,同時扶洛川上台。
“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看的出蹊蹺,眾所周知秦國境內災害年年都有,告禦狀這件事想必也不鮮見,以前沒有人成功,偏偏這次引起了父皇的注意並且親自讓大理寺審查。這隻能說明父皇對秦王的態度已經發生變化了。”洛墨當然不可能告訴宋王真相,他故意歪曲厲帝之意讓宋王向“厲帝要撤掉秦王”這條路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