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年聽見這更不靠譜的話,耳後根都紅了,無端端被人背著還被人調戲,抬腳踢了洛墨一下,示意自己要下來了。
洛墨卻突然很正經地說:“淺淺,我真的沒有利用你。我隻是跟自己打了一個賭。”
淺年嗯了一聲表示在聽,洛墨繼續:“走之前,我告訴洛譽,如果我半個月後沒回來就讓他去找你,如果你肯去救我,就讓他利用我留給他的人馬將蓮傲一軍;如果你不願意就不要勉強你,就讓他派蘇默來助我,他自己回皇都,暫時放過蓮傲一馬。”
“那這和賭有什麼關係?”
“如果你願意來救我,就表示你心裏是在乎我的,那我之前的做法就不是徒勞無功;如果你不來救我,那就隻是我一廂情願,我放棄。”洛墨語氣難得的正經,卻讓淺年聽得有些心酸。
“如果那時候我找不到你,你不就死了嗎?”淺年不相信他連泥石流這種事也算得到。
“是啊,所以我那天和你說的話是真心的,如果沒有你,我早已經找閻王喝茶了。人生沒有什麼事情是不需要代價的,我隨時有付出這種代價的準備,如果有一天死了那也是我應得的。”
“你是做了多少虧心事啊,話說得這麼宿命!”淺年聽不得洛墨對自己生命毫不在乎的態度。
“沒多少,恰好夠我死的。”淺年在背後想象那人說這話時嘴角一定是淡淡的嘲諷的笑,彷佛這一刻死去也真的沒有什麼。
淺年從未見過這樣坦誠的洛墨,讓她無由地相信他說的那些話,一時倒不知道應該怎麼回應:“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信嗎?”
“嗬嗬,我說了時間總會證明的。這場賭我贏了,所以我不會再丟下你了。”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桃花塢的門口,洛墨放下淺年,斬釘截鐵地說。
淺年呆呆看著洛墨漆黑晶亮的眼眸,飛快說了句:“我不恨他,永遠不會。我知道無論他做什麼都是想讓我好。我會等他。”
洛墨明白淺年在回答他一開始的問題,也是讓他死心,他毫不在意,笑意謙謙:“沒關係,我等。”
淺年還想再說,洛墨捂住她的嘴:“什麼都不需要說了,來皇都吧,我請去遺香樓喝茶。”
不等淺年答應,洛墨打一個呼哨喚出馬,騎馬飛塵而去。
淺年突然覺得被洛墨這麼一攪和心裏沒有那麼難受了,趴在那人背上的安心感覺還在,那人身上的淡淡清香還在鼻尖縈繞。
皇都,也許會感覺不錯?
(江湖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