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道:“她說的難道沒有錯?你是不是想在暗中跟蹤她?”
陸小鳳笑了笑,道:“我雖然不是個君子。卻還不至於說了話不算數的。”
花滿樓道:“你既然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又不去跟蹤她難道你準備就這樣算了?”
陸小鳳道:“算不了的。”
花滿樓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陸小鳳道:“我雖然找不到那個人,但他們一定會來找我花滿樓道:“你有把握?”
陸小鳳道:“至少有七分把握。”
花滿樓道:“哦?”
陸小鳳道:“現在他必定以為我已知道他是誰。怎麼肯讓我活下去?”
花滿樓道:“你剛才故意那麼說,為的也就是要他來找你。”
陸小鳳道:“我那麼說,也等於救了上官飛燕。”
花滿樓道:“你既然已知道他是誰,他就不必再殺上官飛燕滅口。”
花滿樓又笑了笑,道:“隻可惜他聽不見你剛才說的那句話。”
陸小鳳道:“他聽得見!”
花滿樓皺眉道:“你難道認為他剛才也在這裏?”
陸小鳳道:“他現在也一定還在這裏。”
花滿樓道:“所以他隨時都可能出現,隨時都可能要你的命。”
陸小鳳道:“不錯。”
花滿樓道:“但你卻好像一點都不擔心。”
陸小鳳微笑道:“我這人最大的好處,就是……”
他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忽然發現花滿樓的臉色已變了,花滿樓並不是個容易吃驚變色的人。
陸小鳳忍不住問道:“什麼事?”
花滿樓道:“血!”
陸小鳳道:“什麼血?誰的血?”
花滿樓道:“我隻希望不是上官飛燕的……”
血是上官飛燕的。她的咽喉已被割斷了,血還沒有凝固。
她的臉上充滿了驚訝和恐懼,就像是那大金鵬王臨死時的表情一樣。
雖然她也想不到殺她的這個人,竟真的能下得了毒手她死也不信。
是情人?還是無情的人?沒有人、隻有一片黑暗。
風中的血腥氣還是很濃,花滿樓顯然道:“他還是殺了她。”
陸小鳳道:“嗯。”
花滿樓道:“他顯然並不相信你所說的話。”
陸小鳳道:“嗯。”
花滿樓道:“現在他既然將上官飛燕殺了滅口,這世上也許已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他是誰了。”
陸小鳳道:“嗯。”
花滿樓道:“所以你也永遠找不到他。”
陸小鳳忽然道:“我隻知道、無論誰做錯了事、都必定要付出代價的。”
花滿樓黯然道:“上官飛燕的確已付出了她的代價,可是殺她的人呢?”
殺她的人已消失在黑暗中。可能也永遠消失。
陸小鳳忽然握起花滿樓的手,道:“老板呢?”
老板不見了。本來囚禁他們的地窖裏,已沒有人。一張陳舊的紅木桌子倒在地下。桌上的茶壺和杯子都已粉碎。
陸小鳳道:“他們剛才一定交過手。”
花滿樓道:“你認為是那個人來將朱停他們綁走的?”
陸小鳳冷笑道:“看來他對我還是有點不放心。所以將朱停他們綁走,準備來要脅。”
花滿樓道:“他能在片該間綁走他們,武功絕不在你之下。”
朱停和老板娘的武功並不弱,何況還有那人小鬼大的上官雪兒。
陸小鳳道:“我本來就沒有認為他的武功比我差。”
花滿樓道:“武功這麼高的人,並沒有幾個。”
陸小鳳道:“所以他錯了。”
花滿樓道:“他不該多此一舉的。”
陸小鳳道:“他這麼樣做,已無異告訴我們他是誰了。”
花滿樓歎了口氣,道:“我說過,每個人都會做錯事的。”
陸小鳳道:“做錯事就得受懲罰,無論誰都一樣。
屋子裏寂靜如墳墓。十個人靜靜的坐在那裏,看著陸小鳳,樊大先生、簡二先生、市井七俠和山西雁。酒己喝了很多,但現在都已停止。
朋友們在一起喝酒,若還投有醉。本來是很難停止的。他們卻都很清醒。每個人的臉上都完全沒有酒意,卻帶著種很奇怪的表情。
山西雁之神色更沉重,凝視著陸小鳳,忽然道:“你真的能確定,這件事的主謀是他?”陸小鳳點點頭。
山西雁道:“你有把握?”
陸小鳳歎了口氣,道:“我們是朋友,我也知道你們跟他的關係,若沒有一點把握,我為什麼要來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