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道:“失約的並不是我們,而是跟著上官謹出逃的小王子。”
陸小鳳怔住,這一點的確是他願不到的。他根本就不相信。
霍休道:“他非但沒有在我們約好的地方等我們,而且一直在躲著我們,我們尋找了幾十年,都沒有找到他。”
陸小鳳道:“這麼樣說來,並不是你們在躲他,而是他在躲你們。”
霍休道:“不錯。”
陸小鳳道:“你們是他父王托孤的重臣,又帶著一大筆本來屬於他的財富,他為什麼要躲著你們?難道他有毛病?”
霍休冷冷道:“因為那筆財富並不是他的,而是金鵬王朝的。”
陸小鳳道:“這又有什麼分別?”
霍休道:“不但有分別,而且分別很大。”
陸小鳳道:“哦。”
霍休道:“他若承受了這筆財富,就得想法子利用這筆財富去奪回吃很多苦,而且隨時都可能有性命之危。”
陸小鳳同意。生在帝王之家,有時也並不是件幸運的事。“願生生世世莫再生於帝王家”,這句話的辛酸,也不是普通人能體會得到的。
霍休目中忽然露出種無可奈何的悲傷之色,緩緩道:“隻可惜我們那小王子,並不是田單光武那樣的人。”
陽小鳳忍不住問道:“他是個怎樣的人?”
霍休道:“他跟李後主一樣,是個詩人,也跟宋徽宗一樣,是位畫家,他從小就已被人稱為“詩書畫’三絕。”
他歎息著,又道:“這麼樣的一個人,他的生性自然是恬淡的,對於王位的得失,他也許並不在乎,隻想能詩酒逍遙平平靜靜的過一生,何況……”
陸小鳳道:“何況怎麼樣?”
霍休道:“上官謹帶出來的財富,本就已足夠他們逍遙一世。”
陸小鳳不再說話,但不說話的意思,並不表示他已相信。
霍休道:“你不信?”
陸小鳳還是不說話。
霍休道:“我們為了複興金鵬王朝而準備的軍餉和武器你剛才想必已見到。”
陸小鳳點點頭。
霍休道:“我們利用金鵬王朝的財富,的確又賺了不少。但那也隻不過是為了想利用這筆財富,遊說你們當朝的重臣借兵出師,但小王子若不在,我們豈非師出無名?”
他的話顯然已使得陸小鳳不能不信,但陸小鳳卻還是忍不住道:“他若真的一直躲著你們,現在為什麼又忽然要找你們了?”
霍休冷冷道:“以前也並不是沒有人來找過我們。”
陸小鳳道:“哦?”
霍休道:“外麵那四個老頭,你剛才想必已見過了。”
陸小鳳恍然道:“他們難道全都是冒充大金鵬王,來謀奪這筆財富的?”
霍休點點頭,淡淡道:“他們要發財,我就讓他們一天到晚麵對著那些黃金珠寶。他們要冒充帝王,我就讓他們一天到晚穿著龍袍坐在王位上。他們雖然想騙財,我卻並沒虧待他們。”
陸小鳳歎了口氣,苦笑道:“看來你也不是君子,君子是絕不會用這種法子對人的。”
其實他也不能不承認,用這種法子來對付那種人,正是再恰當也沒有的了。
霍休道:“這件事本是個很大的秘密,除了我們四個人和小王子外,本不該有別人知道的。”
陸小鳳怔住,這句話的意思他聽不懂。
雀休道:“知道這秘密的,是另外一個人,他們隻不過是被這人利用的傀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