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阿布。我不是她心裏的那個人,那我我在她心裏是好還是壞又有什麼分別呢。”燕亦玨遠遠的望著她離開的身影,終是歎了口氣,離開了。
回到屋裏,世一已經等候多時了,他笑著說:“沈姑娘~兩年未見了!”
因為剛剛和燕亦玨交談完,華昭覺得很累,卻還是努力打起精神和世一寒暄著:“世一啊,以後不要叫我沈姑娘啦~叫我華昭吧!”
“華昭?”世一有點不解,但世一不是一個多嘴的人,他看的出她現在有心事,所以世一隻是笑著說:“好,看你也累了,我先不打攪你了,改日再來。”
聽到世一這麼說,華昭頓時感到十分開心,可是在屋裏搜尋了半天卻沒有看見陽雪的身影不禁感到有些疑惑,世一解釋道:“師傅帶著姑娘去講經了。”
華昭點了點頭,確實感覺自己累了,送走了世一便立馬躺下睡了。
而那邊廂,慧明大師在墊子上打著坐念著大悲咒,陽雪坐在他下方,聽著經文,漸漸的平靜了心氣,眼睛也恢複了清明,慧明著了小沙彌點了檀香,揮了揮手讓他退下,慢慢開口道:“方才,看見施主麵帶笑意,許是誦經讓施主的心魔得以平靜,不過,施主仍有心結,願否和老衲說說?”
陽雪望著他,慧明微笑道:“這裏沒有其他人,隻有我和你。”好似受到一種鼓勵般,陽雪緩緩閉上了眼睛,開口道:“小時候,家裏很窮,娘為了讓弟弟的將來便將我賣進了沈家,那年我隻有五歲,進了沈府以後,老爺對下人很好,我也很開心,老爺覺得我聰明便讓我去伺候寧楚少爺,這樣一伺候便是十年,十五歲那年,老爺和我徹夜長談,讓我去伺候新來的昭華小姐。”說到這裏,陽雪一直是平靜無波的敘述著,仿佛這段往事於她而言,隻是一個不痛不癢的過去罷了。而一直沒有說話的慧明心裏也知道,對於陽雪而言,最痛苦的事情,隻怕不是做了十幾年下人這麼簡單。
陽雪接著說道:“小姐對我很好,以前伺候少爺的時候,少爺總是冷冷的,但是少爺對下人溫柔體貼,所以我心甘情願的為他賣命,我答應了少爺在小姐身邊做他的耳目,將小姐每天做什麼見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都告訴少爺,一開始我也以為小姐是一個工於心計的人,後來我才知道,小姐隻是個單純的女娃,她每天的事情也就是那麼點,根本沒有什麼奇怪的,我和小姐相處的久了,漸漸地被她的真誠打動,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像小姐那樣的人,她說下人也是人,人沒有貴賤之分。那一刻,我才知道,對主子死心塌地是多麼愚蠢的一種想法。可是,後來,小姐走了……”說到這裏,陽雪的聲音難過了起來,許久,都沒有再說一句話,慧明適時的說道:“有時候,坦然的麵對,才能真正的越過。”
陽雪鼓起勇氣想要再說,可是好像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渾身顫抖起來,慧明知道這樣下去效果可能隻會適得其反,複又開始念起了大悲咒。
而一直躲在帷幕後麵的華羽,一直偷偷的看著這一切,那個陽雪說話言辭清晰,不像是個瘋子,看來她沒有病,那麼她為什麼要裝瘋?她想逃避什麼?她是沈寧楚的人……可是方才的話又似乎不像……那個琳琅又知不知道她是裝的?如果知道……那麼是不是說明了琳琅也是另有目的的?這一切似乎很紊亂,華羽的眼神不禁深邃了起來,他望著那個渾身纏頭匍匐在地上的陽雪,看來……關鍵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