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了穴之後的琳琅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華羽的離開,看著地上粘稠的血液,混雜著花朵散發的奇異香味,華羽扯斷了花莖以後帶倒了整個水缸,華菱裳睜著雙眼死死的“盯著”琳琅,而從琳琅的角度看過去,正好看見她光潔的後背上那被扯斷的花莖,失去了手腳的人彘,甚至連個人都算不上,可是現在這種死狀卻讓琳琅微微的泛起了惡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寧楚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他沒有太過驚訝,徑直走到琳琅麵前,解了她的穴道,沒有詢問什麼,卻看著琳琅的腳,開口道:“你的腳髒了。”然後打橫抱起了琳琅,按動了機關,走進了另一間房,仔細的用水將她的腳洗淨,在這一係列的過程中,琳琅始終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眼神中卻透露了一絲玩味,寧楚幫她清洗幹淨後,他直起身子,誰知這個時候琳琅卻順勢站了起來勾住了寧楚的脖子,曖昧的望著沈寧楚,慢慢的拉近自己與他的距離,靠著他的脖子,吐氣如蘭的開口道:“寧楚,有沒有人說過,你這個樣子真是惹人愛?”
寧楚卻好似習慣一般,直接忽略了琳琅挑逗的言語,冷靜道:“來的是慕子墨嗎?”
一開口就提正事,琳琅皺了皺眉說:“真沒勁。”然後立馬坐下,擺弄著手上的銀鐲,仿佛好像剛剛經曆過那一切的不是她一般,無謂道:“不是,我在外麵偷聽了一會兒,那個人應該是華菱裳的哥哥。”
“哥哥?”寧楚感到微微驚訝,難道華羽還沒有死?
不理會寧楚的表情,琳琅接著道:“恩,我聽到華菱裳喊他哥哥,那個人武功很高,我在隔壁偷聽了很久。”
寧楚點了點頭,當初沈安川建造這個地下密室的時候,為了怕隔牆有耳,所以他將每個房間的牆壁都做成了透音的,而唯獨他們現在所在的房間是做了雙重隔音的,所以就算有人偷偷的闖入,他可能聽到很多事情,卻唯獨聽不到最關鍵的。又問道:“他們還說了什麼?”
琳琅便把自己聽到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沈寧楚不由得感到興奮,原來,昭華中了忘川,那麼她隨時隨地都可以忘記慕子墨和自己重新開始!他的麵上雖然沒有透露什麼,可是琳琅卻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興奮的光芒,琳琅有點酸酸道:“你是想讓沈昭華忘了慕子墨嗎?”
“如果可以,為什麼不?”寧楚反問道。
琳琅不禁冷哼道:“寧楚,我有時候真的不明白,當初你救華菱裳到底是因為她是沈昭華的母親,還是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現在,是因為她的價值體現完了,所以可以毫不猶豫的利用一下然後一腳踢開?那麼是不是有一天,你也會一腳踢開我?”
寧楚沒有說話,隻是臉色卻冷了下來,他開口道:“琳琅,今天你說多了。”
可是琳琅卻好似有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咄咄逼人道:“我想知道!”
寧楚微歎了口氣,說:“一開始,自然是因為她有利用價值,可以讓我報仇,可是之後對她的照拂,也是因為她是昭華的娘親。現在她的死亡,隻不過是了了她的心願罷了,她一直想死你也是知道的不是麼?隻不過,我又合理的利用了她的死亡罷了。”
琳琅好似聽到了一個更大的笑話一般,唇角嬌媚的上揚,微笑道:“何必這麼假仁假義?寧楚,你做的那些事情,你知我知,對了~還有那個瘋掉的陽雪知道,不是麼~你早就知道慕子墨他們到了這裏,你也知道他會偷聽,所以你故意告訴引華菱裳說了那些話,讓他知道沈家幾乎全毀在你手上,卻也讓他好奇和你說話的到底是誰,你算到了有人會來,算到了華菱裳會死,卻沒算到來的那個不是慕子墨,隻是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讓我出來?”
寧楚優雅的一笑,理著袖口,開口道:“你不出來,我怎麼讓他相信那一株美人薔真的是離魂?”看著琳琅不明白的神情,他微微低下頭,看著她的眼睛,溫柔道:“琳琅,你還記得離魂是你告訴我的嗎?”
仿佛被他看進了靈魂深處一般,琳琅木木的點了點頭,她記得,那是一個雨天,當時自己外出回來,發現了暈倒在地的寧楚,他渾身是血,手裏卻死死的抱住一個盒子,自己好不容易將他帶回了屋子,拿出了盒子,打開,裏麵的東西讓她吃驚,那是一個人頭,並且那顆頭的主人,她也知道,大名鼎鼎的柳韓敏將軍。這個人殺了他?雖然心裏驚訝,但是琳琅還是救了這個陌生人,她將他收拾幹淨了才發現,這是一個長的很幹淨的男子,可是,究竟是怎樣的殺戮讓他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傷口的疼痛加速了寧楚的蘇醒,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裸著上身,所有的傷口都被包紮好了,他緊張的尋找著身邊,盒子不見了!他掙紮著起身,卻看見一個少女懶洋洋道:“不用找了,你的盒子好好的,你一起來傷口就會裂開的。”
“你救了我。”寧楚索性躺了下來,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