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爾特覺得以現在的形勢想要把那個駐軍指揮強行抓走已經基本不可能了,不過這任務總得完成吧。反正都是帶走,請這位軍官赴宴就是一個非常好的借口,而且還不留把柄。
“宴請?為什麼要帶這麼多人?”帶頭的那名隊長掃視了一圈,有些驚顫的問道。
不過,很明顯,守軍的態度已經慢慢放鬆了。
在那些守軍的心中,高等貴族都是惹不起的,甚至是遙不可及的,而布裏昂正好就是這種標準。普瓦圖雖然勉強也算是高等貴族,但是從級別上來說,布裏昂的權利比他大了不知多少倍。
公爵往往是持有封地的大諸侯,就比如向布裏昂這樣的擁有著德意誌地區的一個大公國。而伯爵最多隻能擁有一處土地以及城堡。雖然級別隻差了兩級,但是那種差別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在安東尼出事之後,普瓦圖就立即撤軍換防,把自己手底下最放心的士兵全部換上駐守,而那個艾達文也是普瓦圖這一邊的角色。守軍覺得,既然抓得又不是自己的主人,何必得罪那種大貴族呢?
在妥協之後,那名隊長一邊吩咐手下開門,之後便急忙跑到艾達文那裏。這位隊長還算是個明白人,他知道這些軍隊到裏昂城來的目的。當然,既然把人家給賣了,那就有義務得告知一下那位指揮官。
“他們真的進城了?”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艾達文聽到宴請的消息後,並沒有感到光榮反而臉色煞白。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安東尼家族的慘案確實是這位駐軍總長一手策劃的,當然這也得到了普瓦圖的默許。可是默許歸默許,事情還是他一手做的。之前,他還準備利用這件事情擴大他在路易十六心目中的形象以便獲得更大的權力。
可是,他現在才發現,他估計錯了,畢竟這一切都要算在布裏昂不追究這件事情上。他殺了安東尼,如果說事情找上門不害怕那就是假的。
“難道我做的一切巴登公爵都知道了嗎?不可能啊!那天的行動算上我隻有四個人,行動絲毫都沒有破綻或者留下蛛絲馬跡,怎麼可能會被他洞悉呢?難道是什麼地方出現了漏洞?”艾達文有些痛苦的想著。
當初,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位公爵居然會出動出擊,而這矛頭居然一下子就對準了他自己。原本的打算就是利用安東尼與普瓦圖不好的關係,讓整件事的真相沉入水底,這樣目標分散,當然什麼都查不出來。可是這一下被抓住,那真是虧大發了。
在那一瞬間,他忽然想到可以去找普瓦圖尋求幫助。可是,這樣真的有用嗎?這事件發生之後,普瓦圖就已經準備好了掩護戰術,基本可以達到既撇清關係又不涉及其他。
保不準普瓦圖會來一個棄車保帥,徹底放棄了自己。
深吸一口氣,雖然感到了陣陣不安,但是艾達文還是準備去赴宴。不過,他還暗暗抱著一個幻想,萬一他們是來拉攏自己的呢?也不一定是那個公爵真的得到了證據或者消息。
就在艾達文剛剛和軍隊離開,普瓦圖這才得到了消息。
“什麼?巴登公爵命令數百士兵邀請艾達文去參加宴席?”聽到這個消息,普瓦圖有些吃驚,他從來沒有想到布裏昂會這麼快得到消息而且迅速出擊了!
不過他在擔心之餘還是在抱著和艾達文一樣的僥幸心裏,或許這個公爵真的隻是請這位軍官去做客。因為他自信那晚動手的消息是絕對不會傳出去的,畢竟在政壇混了這麼多年,沒有一點小手段如何能立足呢?
凡事都有萬一,普瓦圖並沒有擔心布裏昂想要做什麼或者要對艾達文采取什麼措施,反而是艾達文這個人更讓人擔心。雖然這個人已經屬於了普瓦圖這一派,但是萬一布裏昂對其用刑,再加上這個小子的嘴巴不嚴,那麼策劃謀殺的事情將會昭告於天下。
艾達文不是貴族,所以他的生死不在普瓦圖的考慮之內,可是自己的利益卻關係到了他的身上。
雖然普瓦圖身為議長,但是他也是參與殺害安東尼的一員,而且是在提出計劃的時候默認了。一旦艾達文的嘴巴被撬開了,那麼整個裏昂城的政治體係將會被全盤顛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