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對他不薄,他好歹還能在京城多看看林軒,跟他拉進拉進關係,他不指望林軒能認他,隻希望林軒的生活中能有他的存在,這就夠了。身在禦書房的皇帝,站在窗口,任由冷風吹進來,皇帝告訴平伯侯他和吳氏有一雙兒女還有別的用意。
皇帝對吳國圍始終有些不放心,讓他駐守在瓦剌邊境隻是無奈之舉,誰讓他平息了瓦剌戰事。周清舒從牢逃出去,錦衣衛將京城挨家挨戶巡查過了,根本就沒發現他的蹤影,看來他已經離開京城。他和吳國圍交好,皇帝擔心他會去找吳國圍,當然這隻是皇帝的猜測,不能因為一個莫須有,沒有證據的猜測就擅自將吳國圍調回京師,容易給大越帶來麻煩。
況且皇帝還有他其他的打算,告訴平伯侯,他和吳氏有一雙兒女,若是將來萬一真的如他猜測的一般,平伯侯為了林軒出麵阻止吳國圍,這是皇帝之所以告訴平伯侯此事的深意,皇帝的目光悠遠,但願平伯侯不要讓他失望。祖宗千辛萬苦打下來的江山,經由父皇的手中傳到他這裏,可千萬不能斷送他手上,那他就是千古罪人,承擔不了這個罵名。
時間轉瞬即逝,轉眼間五年過去了。
京城早就不是當初的京城了,兩年前皇帝駕崩,臨終留下傳位詔書,傳位於榮親王周康,他就是大越如今的皇帝,雖他年紀不大,可朝堂之上有皇帝的顧命大臣,以常首輔為主,秦素為主,如今的秦素早就不會當年潘皇後身邊的掌事姑姑,而是大越的當朝太後,手握重權。
皇帝擔心他過世了,留下年幼的周康和秦素,會被朝臣們欺負。當然皇帝這是做的最壞的打算,他臨終前特意的將兵部尚書和蔣飛龍叫到榻前,讓他們發誓此生效忠秦素和周康母子,在必要的時候,隻要秦素一句話,他們就可以對朝中的大臣動手。
這是皇帝擔心秦素和周康的權利被架空,周康還年幼,等到他親征還有十幾年,皇帝雖然不放心,可他的身子根本就撐不住了,隻能含恨離世。三年能改變很多事,秦素慢慢的成長起來,在和大臣們鬥智鬥勇,常首輔身為顧命大臣之首,必須要保持中立。
眼下正值周康五歲的生辰,皇宮裏好久就這般的熱鬧了,自從先皇駕崩後,皇宮沉悶了許久,難得這次秦素下令要替周康操辦五歲的生辰,自然要熱鬧一番。周康穿著皇帝的龍袍,快速的朝秦素跑過來,秦素當下板著臉:“身為一國之君,更應該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你瞧瞧你,滿頭大汗的還跑什麼?就不能慢慢的走路,後麵又沒人逼著你?要是讓大臣們看到了,他們會怎麼看待你這個一國之君?”
周康停下了腳步,撇著嘴,氣惱的看著被秦素抱在懷裏的嫣然,憑什麼他每次都是被秦素罵,從來都沒有一句表揚誇讚他的話,反倒是嫣然,秦素對她從來都不罵,還低聲下氣柔聲細語的哄著她,憑什麼?
秦素的話完,見到周康的神情就後悔了,她每次都想和周康好好話,克製住自己的脾氣,可她這麼也是為了周康好,先皇不在了,沒人能替她們孤兒寡母遮風擋雨,那就必須要讓年幼的周康成長起來,不能讓人抓到把柄,落人口舌。秦素張張嘴,想解釋,可嗓子裏就如同塞了一塊棉布,竟是一句話也不出來。
周康恭敬的低頭作揖,不情願道:“母後教訓的是,兒臣記住了,兒臣還要去給太傅請安,就先告辭了。”沒等秦素開口,周康就一轉身帶著貼身的太監們離開了,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秦素重重的歎口氣,懷裏的嫣然很是不解:“母後,皇兄他怎麼就走了?”
望著懷裏疑惑的嫣然,秦素微微一笑,道:“你皇兄他還有別的事,要先走了,他陪母後的日子長著呢。倒是你,再過兩日就要走了,讓母後多看看你。”臉上的不舍之情溢於言表,嫣然在宮裏這次待了十就要走了。嫣然聞言,撅著嘴,耷拉著耳朵,伸手挽著秦素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