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明生漸漸冷靜下來,事出必有因,況且楊閣老能在今日這麼重要的場合之下選擇跟他撕破臉皮,一定背後有人在支撐他。到底是誰,他這般見不得他和耶律護交好。當然耶律護沒讓他失望,若是耶律護一旦承認,他什麼都沒用。耶律護不會過河拆橋,常首輔就放心,他對耶律護還有可用之處,幸虧當日他給自己留了一條活路,沒有將耶律護逼急了。
常夫人很快就被常總管領著走到皇帝麵前,從前光鮮亮麗的常夫人,此刻變得如同年老的婦人,臉上的皺紋和兩鬢的白發猛地增多了不少,連身上的衣裳都很髒,如此衣衫襤褸,她居然也敢出現在皇帝麵前。常首輔氣的差點兒仰倒,她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莫不是常夫人還在氣憤,生他的氣,怪她沒有去救常德利。
這一次常明生有些懊惱起來,剛才他應該爭取自己回去,就算路人有人監督著他,不能和常夫人多,起碼他能給常夫人一些暗示,不像現在他就算焦急的對常夫人使眼色,她連看都沒看他一樣。此刻的常明生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但願常夫人待會可別出對他不利的話來。
常德利被他救出來,就在常府好生的關押著,不能再讓他出去,萬一再去意賭坊賭錢,他還得去求耶律護,就算知曉耶律護在背後設計,他也不能大大咧咧的找上門去指責耶律護,隻能在心裏暗暗的咒罵他。一見到他,還得畢恭畢敬,甚至還要更加的尊敬,才能換得常府的安寧。
之所以沒告訴常夫人,更沒讓她出來,完全就是想給她一個教訓,讓她吃點苦頭,下次不要那麼囂張,連休書還有逼迫他交出嫁妝的事都能的出口。不讓她在佛堂反省反省是沒用的,事情的發展超出了常明生的預料。
秦素嫣然的笑著走到皇帝身邊坐下,不經意的朝周明沐看過去,皇帝見到她回來,就安心了,在桌下的大手覆在她冰涼的手上,希望趕緊結束,讓秦素早些回去歇著。
想到榮華殿內的兩個孩子,皇帝的心裏變得柔軟起來,同時看向常夫人的目光變得尖銳起來。常夫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給皇帝行禮,當常明生看到她的時候,他的心猛地一抽,連身上的衣裳都換的這般破舊,看來楊閣老手中拿出的兩封信絕對有可能出自常夫人之手,他得趕緊想好應對之辭。
常夫人果然如常明生猜測的一般,在皇帝和楊閣老等人的支持下,她肆無忌憚的了這些日子她所受的苦楚,以及她無意中發現常明生和耶律護暗中勾結。一係列的話從她嘴裏出來,超出了常明生的預料,他想上前去阻止他,可雙腳卻怎麼都邁不動,怎麼回事,努力的抬腳,還是枉然。
一定有人在他身上下了穴道,逼著他承認和耶律護勾結的罪名,皇帝應該明白他的衷心,這麼多年,他為大越鞠躬盡瘁,談不上死而後已,皇帝不能任由常夫人這般誣蔑他。
“常夫人,你可知道常首輔不單是你的夫君,更是我大越的當朝首輔,你要對你所的每一句負責,你能做到嗎?”皇帝冰冷的話語傳到常夫人的耳中,常夫人下意識的咬緊嘴唇,答道:“聖上,妾身能做到,妾身膝下隻有一個嫡子,常明生都能對親生兒子見死不救,他的心該有多麼冷酷。
連親生兒子都不顧的人,能指望他對大越和您有都衷心。妾身希望聖上能徹查常府,尤其常明生的書房,裏麵有密室,妾身也隻是去年的時候無意中見到他從密室出來過。妾身的句句屬實,還請聖上明察。”連密室這種事常夫人都當眾出來,看來她真的要跟常明生撕破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