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矛頭指向常明生,誰都沒想到他居然當著皇帝和耶律護的麵指責常明生,連常明生都始料未及,下意識的反駁道:“楊閣老,老夫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何要冤枉老夫。聖上,您要替老臣做主,老臣這麼多年為大越和您盡忠職守,兢兢業業,沒想到臨了還受楊閣老的誣蔑。”
他的話音剛落下,楊閣老就從鼻端發出沉重一哼,對著皇帝作揖道:“聖上,您別被常首輔的給蒙騙了。他這一切不過都是推脫之詞,要是沒有真憑實據,老臣豈敢誣蔑當朝首輔。這是常夫人命人送到老夫手上的求助信,上麵寫的很清楚,請聖上過目。”
常總管心頭不出來的高興,總算有人能出來教訓教訓這個目中無人的常明生了。他高興還來不及,忙不迭的上前去將楊閣老手中要上呈給皇帝的書信送到皇帝跟前。常明生眼中噴薄而出的怒火,完全可以將楊閣老還有常總管燒為灰燼,楊閣老還真沒想到他會在背後出其不意的放冷箭,常總管年幼的時候就與他不和,不過就是個下賤妾室生出來的庶子,也敢跟他較量。
最讓他意想不到的就是楊閣老常夫人給他寫了親筆書信,這個時候他一定要冷靜下來,切莫著急,省的一不心就鑽進他們的圈套裏。他這麼多年在官場混跡,絕對能在這麼激烈緊張的情況下反敗為勝。求助的目光自然不經意的飄向了耶律護,耶律護一直在端著酒杯,抿嘴喝酒不語,這是大越的國事,他不方便插手。尤其在大越皇帝為開口之前,他還是靜觀其變為妙。
皇帝看望常總管遞上來的書信,低著雙眸,連在他身邊伺候多年的常總管,此刻都猜不透皇帝的心思。他有些抱怨楊閣老,為何不私下找皇帝訴此事,非要在耶律護在的時候,公開指責常明生,這分明就是讓月漓看大越的笑話。皇帝因為林相淇的事已經很不高興了,麵子早就掛不住了。
這次楊閣老又不知死活的轉上來,常總管憂心忡忡的替楊閣老捏把汗,選擇的時機不對,怕是今日還能讓常明生僥幸給逃脫了。當然這不是他期待的,可皇帝的心思他還算了解,思慮過後,常總管沒有剛開始時的激動,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憂傷。
皇帝朝耶律護淡淡的看了一眼,“攝政王,真是抱歉,朕又讓你看笑話了。”“聖上,您這是哪裏的話,俗話的好,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月漓和大越一眼都不例外。隻是本王想要替常首輔兩句話,雖本王來大越的時間不長,與常首輔相交不深,但就簡單的幾次談話,本王覺得常首輔應該不是拋妻棄子之人,還請聖上明察,還常首輔一個公道。”耶律護這是在替常明生話。
楊閣老哈哈大笑起來,引得皇帝和秦素的目光投射過去,隻見他滿臉氣憤的瞪著耶律護,大聲道:“月漓的攝政王,這是我大越的國事,你不應該插手。更不應該替常首輔話,剛才老臣的話不過了一般而已,常夫人一共送了兩封信給老臣,剛才那隻是其中的一封而已,指責常首輔拋妻棄子。
將常夫人關押在後院的佛堂,對唯一的嫡子常德利不聞不問,眼睜睜的看他流落在外,被意賭坊給扣押。第二封信,也是常夫人所寫,上麵控訴了常首輔和攝政王勾結,企圖通敵叛國,要置我大越於水深火熱之中,還請聖上明察。”楊閣老的每一句話都向一顆種子,在皇帝的心間生根發芽。
懷疑的目光在常明生和耶律護的身上來回掃視,耶律護麵色陰沉,渾身散發出來的戾氣讓周邊的大臣不寒而栗。他們不過就是進宮來吃晚宴,慶祝大越和月漓和談成功。做夢都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紛紛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大氣不敢出一聲,同時還豎起耳朵,仔細聽著,看接下來的局勢發展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