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嫻嗔了她一眼,佯裝生氣道:“不許胡,什麼賤命,在我眼裏,你們都一眼,都是平等的。月華,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路上必定顛簸,這幾,你就什麼都不要做,在屋裏好生歇著。等什麼時候臉色好看了,再到身邊伺候我,你瞧瞧這臉蛋瘦的都剩下骨頭了,我待會就吩咐廚房給你做些有營養的湯補補身子。”
伸手輕柔的撫摸月華消瘦的臉蛋,讓月華倍感溫暖。“多謝少夫人,多謝少夫人,奴婢能遇上你,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對了,少夫人,國公呢,奴婢好像記得國公那日趕到了,後來的事奴婢都忘了。”月華抬手擦拭眼角的淚水,直勾勾的盯著她,月華和秋華是成國公從一手調教,偏偏兩人相差那麼多。
林冬嫻聽月華提到成國公,變得哽咽起來,從她口中成國公過世的消息,月華震驚的從凳子上站起來,許久都沒緩過神來,呆呆的目光讓林冬嫻萬分心疼,但成國公過世這件事的確是真的,誰也沒辦法改變。那般慈祥和藹可親的老人沒就沒了,她就算想要替他老人家報仇,也得找個合適的機會。
吳國圍被皇帝下令鎮守在瓦剌邊境,蔣飛龍受皇帝派遣,去傳旨給周清舒,讓他收留在陝西封地,連同周敏一起都不用回京城。回京的隻有林相淇和朗華,那個時候開始,她就開始期盼起月華的歸來。近來府上的事鬧得她頭疼的厲害,根本就沒閑暇的功夫能想起來派人去找朗華,把月華接回來。
如今月華自己回來了,真是太好了,她永遠不會忘記月華為了袒護她和腹中的孩子中了兩劍,其中一劍還傷在子宮上,在醫館大夫的話,她一直不願意想起,但永遠銘刻在她的腦海中。安撫好月華後,林冬嫻整個人筋疲力盡的癱坐在榻上,閉上眼慢慢睡著了。
朗華不敢置信的瞪著麵前的映秀郡主,“母親,母親,您怎麼會變成這樣?”他還沒離開京城前,映秀郡主是高貴的郡主,裝扮豔麗,朗中名對她惟命是從,這才多久,她就變的這般蒼老憔悴。
兩鬢驟然增多了許多白發,讓他站在原地,不敢往前走去。映秀郡主聽到朗華的聲音,激動的朝他衝過去,撲進他的懷裏,把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一股腦的出來。朗華靜靜的聽著,待到映秀郡主完了,輕撫她的後背,把她拉到桌前坐下。
郡主府也不似從前那般富麗堂皇,下人隻有零星散散的兩三個,若是從前光是在映秀郡主身邊伺候的就有十個丫鬟,現如今一切都變了。映秀郡主咬牙切齒恨恨道:“華兒,你可知道,母親就等著你回來,隻有你回來了,才能替母親報仇,出了胸口這口惡氣。”
她沒有一日不生活在怨恨中,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林冬嫻,當然她也不會放過朗中名和清屏那個賤人。“華兒,你是母親唯一的兒子,從到大,母親沒讓你受過半點委屈。”映秀郡主伸手撫摸朗華的臉頰,這些日子他也消瘦了不少,離開京城的日子能有多好,在外麵住的和吃的都不好。
當時得知皇帝要讓朗華護送周清舒一行人去瓦剌,她瞬間如同炸了毛的獅子一般,就準備進宮請皇帝收回成命。偏偏被朗華阻止了,他從未離開過京城,想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尤其是瓦剌。映秀郡主就這麼被他給動了,竟然點頭答應了他。
映秀郡主甚至在想,她若是沒有答應朗華,讓他離開,是否一切都不會發生了,或許沒這麼嚴重,鬧到這個地步,她被貶為庶民。她隻要閉上眼睛,就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著指指點點,從高高在上的當堂郡主,變成如今的下堂婦,庶民,她的內心早就千瘡百孔。
朗華幽幽的歎口氣,“母親,事已至此,您還是安心的在府上歇著。”原本對朗華回來的滿心歡喜,如同被人潑了一盆涼水,從頭一直涼到腳底。“華兒,你什麼,事已至此,難道母親所受的委屈,你都不幫母親討回來?”映秀郡主對麵前的朗華有些陌生,她還是她這些年疼愛有加的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