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清瞧著林冬嫻哭泣的樣子,才真的感覺到她對顧一慧的關心,並不是假的。顧一清許久才了一聲:“你別哭了,慧兒知道有人為她傷心,肯定會過意不去,你就別哭了。”“你告訴我,慧兒是怎麼沒了?”林冬嫻猛地抬頭追問道,她不相信顧一慧好端端的大活人就這麼沒了,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到底是誰把顧一慧給害死了,顧一清遲遲沒有京城,不定在等機會給顧一慧報仇。顧一清現在不在是當初林冬嫻初次見麵風度翩翩的貴公子,他毫不顧忌的蹲在顧一慧的墳前,手中捏了一把泥土,冷聲道:“慧兒墜入山崖了。”這次沒有等林冬嫻繼續追問,他就一五一十的出來。
原來他跟顧一慧一起離開相府,就準備離開京城,回去江浙。畢竟離家多日,他們很想念家中的父母親人。一離開相府,他們就馬不停蹄的趕路,兄妹倆好了,接下來日夜兼程的趕路,不住客棧。晚上就吃白買的幹糧,夜裏兄妹倆話,顧一清就不覺得疲倦,現在回想起來,這一切仿佛都是夢一般。
顧一慧再也不會活著出現在他麵前,還記得那晚上他趕著馬車,車廂內的顧一慧睡著了,突然有一隻野兔從他的眼前跑過,他起初沒覺得有什麼奇怪。再定睛一看,發覺這隻野兔原來腿瘸了,他就存了心思,緩緩的停下馬車,靠在馬兒的耳朵嘀咕了幾句,讓馬兒停在原地,不許亂跑,他很快就回來。
顧一慧跟著他趕路,白沒吃什麼好的,身上的錢財又不多,要算計著花,否則還沒趕到家,他們就身無分文了。顧一慧愣是沒坑一聲,這讓他這個做哥哥的心頭很是不舒服。這隻野兔正好撞到他麵前來,他就不能讓它給溜走了。
把它抓住給顧一慧烤了吃,如此想著顧一清就有動力追趕上野兔,但沒想到再等到他拎著好不容易捉到的野兔,回到原地時。發現停在原地的馬正在飛奔狂奔,他焦急的在後麵追趕。馬兒跑的當然比他快,就這麼他眼睜睜的看著馬兒連帶著車廂內的顧一慧墜入了山崖。
他失魂落魄的趴在地上,對著深不見底的山崖哭喊著:“慧兒,慧兒,慧兒,都是二哥不好,沒能保護好你,慧兒。”渾渾噩噩的過了幾,他就給顧一慧建了一座墳塋,不能讓她白來世上一遭。顧一清臉頰上的兩行清淚讓林冬嫻有些不忍,這真的出乎她的意料。
顧一清肯定不想顧一慧出事,那是他嫡親的妹妹。之所以他留在京城,不肯離開,怕是覺得沒有照顧好顧一慧,沒有臉回去見父親。林冬嫻對此隻能深深的歎口氣,替顧一慧覺得可惜,自古紅顏多薄命。如畫一般的美人,還在如花般的年紀,就這麼沒了。顧一清手中的細沙都要快被他給捏碎了,“你殺了我吧!”
驀得,顧一清回過頭來,猛地撲向林冬嫻,拉著她的手臂低吼道。“你別這樣,快放開我。”林冬嫻隻能用嘴來,不能用行動來反抗顧一清,誰讓她現在有孕在身。顧一清紅腫的雙眼中噴薄而出的火焰讓林冬嫻隻能另外想辦法,不能再糾結在顧一慧的事上。
“你有去山崖下麵找過慧兒的屍體嗎?”林冬嫻不知道怎麼突然冒出了這一句,出來她都覺得奇怪。顧一清身子往前一傾:“你想什麼?”現在林冬嫻隻能順著這個話題往下繼續,趁著顧一清走神之際,她緩緩的推了他一把,沉聲道:“有句俗話的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不相信慧兒就這麼沒了,你要是可以的話,最好帶我去崖底,最好能尋到慧兒的屍身。”
顧一清似乎被她這話給驚醒了,激動的抬頭道:“對,我要帶著慧兒回家。”顧一慧沒了,但要把她帶回江浙,帶到父母的身邊。這樣他就能正大光明的回去,不用在京城躲躲藏藏,顧一清突然手舞足蹈的開始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