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支吾吾了好半都沒完一整句話,皇帝隨手抄起潘皇後身邊的藥碗啪嗒一聲朝王太醫砸去,用力之大那些砸破的碎片還反彈到他的手上,可他根本顧不上疼,追問道:“快,燕兒怕是什麼?”要是再不,皇帝不確定他能忍住不要了王太醫的腦袋。
王太醫被砸的懵了,捂著頭倒退了兩步,這才磕頭道:“娘娘怕是隻能盡人事聽命。”就算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潘皇後。這麼多年來不吃藥,鐵打的身子也會撐不住,他真想問問潘皇後,到底在想什麼?好端端的為什麼就不吃藥,難道不想跟皇帝白頭偕老?
這些話他隻敢在心頭問,根本就不敢當著皇帝的麵去質問潘皇後,眼下潘皇後能不能醒來還是一?他就別跟著添亂,皇帝的心情不好,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就跟著倒黴。皇帝聞言,身子猛地一震,快速的走到王太醫跟前,用力的抬腳踢了他幾下,隨即把他踩到在地,怒聲道:“你剛才什麼,再給朕一遍?”
皇帝如刀般淩厲的目光徑直插入王太醫的雙眼,那萬分凶狠的神情仿佛要將他千刀萬剮。王太醫忙不迭的回答道:“聖上,微臣無能為力。”隨後哀怨的朝床邊看了一眼,他又不傻,若是真的能把潘皇後救治回來,他為什麼要在這裏受皇帝的冤枉氣?皇帝又踢了王太醫兩腳,怒吼道:“來人,把他給朕帶去宮門口,砍了腦袋。”
怨氣要發泄在他的身上,侍衛們不顧王太醫的求饒,把他拖出去斬首。掌事姑姑看著這一幕,不由的渾身打了一個冷顫,心頭祈禱著,潘皇後能醒來,就算她活不長,也要醒來看皇帝一樣,跟他話。也好過現在皇帝把怨氣撒在別人的身上,如此這般的凶殘讓她有些陌生,這還是從前的皇帝嗎?
吳國圍回府去給薛氏請安,問了好些下人,他們都支支吾吾,最後吳國圍拿著劍逼問,才讓他們出薛氏過世的消息。至於薛氏到底是怎麼死的,下人們紛紛三緘其口,平伯侯早就下令,不許他們胡,尤其在吳國圍麵前,他們除非不想活了,才敢違背他的命令。
他隻要動動嘴皮子,他們的命就不保了。吳國圍聞言,二話沒,就提著劍衝到卿姨娘的院子,林冬嫻正陪著卿姨娘話,耳尖的聽到外麵的吵鬧著。剛要準備起身出去探個究竟,就見吳國圍怒氣衝衝的提著劍衝進來,對著卿姨娘就吼道:“賤人,是不是你害死我母親的?”
他一回府才知曉,薛氏去世了,他們倆都不告訴他一聲,不讓他回來送薛氏最後一程。足以明他們心中對他有愧疚,越發的就明薛氏死的蹊蹺。薛氏的身子平日很健朗,沒病沒災,好端端的沒了,吳國圍想不懷疑卿姨娘都難。誰讓平伯侯對卿姨娘寵愛有加,不定為了她腹中的孩子除去了薛氏。
加上他又在大牢裏,不在府上保護薛氏。不對,林冬呢,他分明沒有跟著他去植萃軒,難道連他也沒能保護的了薛氏?吳國圍眼中一片寒涼,這哪裏還是他的家,根本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狼窩。卿姨娘嘴角含笑道:“世子,你一回來就怒氣衝衝的提著劍到我的院子來,當真是威風啊!”
諷刺的笑意不達眼底,聽著她酸溜溜的語氣,就更加讓吳國圍來氣。“卿姨娘,你別在這跟我風涼話,快,我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吳國圍大手一揮,劍就要抵在卿姨娘脖頸間,突然卿姨娘把林冬嫻拉倒她身邊,擋在她前麵。吳國圍望著麵前女裝的林冬嫻,皺眉道:“哪來的丫鬟,跟你沒關係,你還不快閃開。”
吳國圍不會濫殺無辜,冤有頭債有主,他要找的是卿姨娘,不會傷及無辜。林冬嫻還處於迷糊的狀態,被卿姨娘拉倒麵前,下意識的用雙手護著腹。這個時候才清醒過來,卿姨娘把她來過來做墊背的,真是好打算。
在卿姨娘身邊多日,她才知曉卿姨娘的心計城府有多深,難怪她能在平伯侯府這麼多年得到侯爺的寵愛,薛氏都拿她沒辦法。“世子,沒想打你還這麼心善,真是可惜了,不知道這樣的世子居然會鬼迷心竅的跟皇商之子搶植萃軒的女妓。”卿姨娘不顧一切的在嘲笑吳國圍,上一次他提著劍刺了她一劍,直到現在她還能感覺到傷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