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醫家中還有老母,妻兒,不能就這麼給潘皇後陪葬。皇帝不敢置信的身子往前一探,厲聲道:“王太醫,你的可是真的?”“啟稟聖上,千真萬確,娘娘的身子怕是……”他實在難以啟齒,額頭上的汗珠出現了一層細細密密的細汗,來不及擦拭,隻得低頭,等著皇帝的訓斥。
皇帝大手拍在他的肩膀上,“你給皇後看了這麼多年的病,到現在你才告訴朕,皇後病的這麼厲害,你早幹嘛去了?朕養你們這些太醫有什麼用?”一連串的問話包含了皇帝對潘皇後的寵愛,手中的力道越來越大,捏的王太醫都能聽到咯吱的骨頭聲。
王太醫把頭低著,恨不得能找個地洞鑽進去,如此這般,他就能不用麵對此刻滔怒氣的皇帝。不能怪皇帝把怒氣都撒在王太醫的身上,平日皇後的身子都是由王太醫來請脈,為什麼沒有早些發現皇後身子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現在這不是給皇帝重重的打擊嗎?
他怎麼能承受的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們連一時都無法讓皇帝安心。王太醫此刻額頭上的汗珠從細細密密的細汗變成滾珠大的汗珠,順臉而流。皇帝才緩緩的鬆開他的肩膀,用力的推了他一把,差點兩腿一軟往後倒去。
“,皇後這是怎麼了?若是不出來,你們都要人頭落地?”皇帝一完,王太醫便雙腿鬆軟的跪在地上,寢宮內所有的宮女嚇得也紛紛跪在地上求饒。麵對潘皇後的病情,她們壓根就不知曉,潘皇後掩飾的那麼好,她們根本就無從得知。周清幽的失蹤,加上潘皇後的病情讓皇帝再也忍不住咳嗽幾聲,掏出衣袖中的絲帕放在嘴邊又重重的咳嗽幾聲,才覺得舒坦一下。
可一把絲帕放在手邊,鮮紅的血沫子映入他的眼簾,皇帝快速的把絲帕捏在手中,大步走到床前,親昵的握住潘皇後冰涼的玉手。“王太醫,快去跟太醫院的其他太醫商議,怎麼把皇後救回來,若是皇後有個三長兩短,朕必定會讓你們太醫院給她陪葬!”皇帝聲音冷冽,至始至終,目光一直都落在潘皇後的身上。
王太醫嚇得趕忙磕頭謝恩,轉身離開,才飛快的用衣袖擦拭額頭上的汗珠,臉頰早就濕透了。周清舒急衝衝的趕過來,還沒來得及跟皇帝請安,就被他趕出去,皇帝還想單獨跟潘皇後待在一起。周清舒目光深邃的望著關上門的皇後寢宮,他居然被皇帝給趕出來,真是笑話。
若是周清幽過來的話,皇帝肯定不會趕她出來,誰讓他在皇宮中就如同透明人一般,皇帝不疼,皇後不愛。周清舒拳頭捏的咯吱作響,恨不得一拳倒在門框上發泄胸中的不滿,終究還是忍住了,一直站在皇後的寢宮外麵。潘皇後的昏倒,使得皇帝沒有心思再去上朝,早朝免了。
眾位大臣紛紛開始打探起皇宮發生的事,這才知曉皇後昏倒一事,至於周清幽失蹤一事,則是被皇帝也壓下來,不許宣揚出去。與此同時,皇帝還下令派錦衣衛都督蔣飛龍帶人出宮去尋找周清幽,務必要在潘皇後醒來之際把她帶回宮。一旦潘皇後醒來,沒見到周清幽活蹦亂跳的出現在她麵前,必定會加重她的病情。
直到晌午,吳國圍和順府尹仍舊一點頭緒也沒有,來接吳國圍離開大牢的是一位長相清秀的少年。順府尹壓根就沒有想到會有人冒充平伯侯接走吳國圍,所以並沒有多加留意,這下好了。也不知道這人的目的是什麼,若是吳國圍遇到不測了,他就算替他償命都不能消除平伯侯心中的怒火,尤其今日還是平伯侯夫人薛氏下葬的日子。
同時順府尹的心頭又有些抱怨,前日平伯侯為何不直接把吳國圍接回府,要不然就沒有這些事。誰讓他官職沒有平伯侯高,隻能在心裏腹誹,不敢當著他的麵,大聲出來。呂氏的身子近來越來越好,沒有顧家兄妹在府上給她添堵不,林若曦和林若繡都很孝順的給她請安,陪著她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