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純正橫了她一眼,不屑道:“你還害怕被人聽到,我看就是你把花蕊慣壞了,沒成親就跟劉興私通有了身孕,你還好意思讓她嫁到林家去。這下得到報應了吧!這輩子她都不能再有孩子了,當初我怎麼就瞎了眼娶了你進門!”
不知不覺花純正就把藏在心裏許久的話出口,苗氏聞言,瞬間拉下臉,上前扭著他的耳朵,憤怒道:“你什麼,花純正,你以為我願意嫁給你!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就你這德行,能娶到媳婦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你以為我願意嫁給你,別做夢了。”
“你快鬆開,現在花蕊,你別扯到我們。你怎麼那麼糊塗,就由著花蕊的性子,讓她自請下堂。”花純正氣的整張臉青像一張生鐵,每一個毛孔都有怒火在噴出。苗氏重重的歎口氣,又用力的扭了花純正的耳邊一下,才慢慢的鬆開,慢吞吞的回到椅子上。
“劉興都找到林家去要錢了,她不離開還能怎麼辦?難不成你想讓劉興一直跟無底洞一樣要錢,什麼時候是個頭?還會你想讓他鬧到林家去,把花蕊跟他的事鬧得人盡皆知。還是算了,我覺得花蕊沒錯,看林家人的臉色我就知道,他們都在嫌棄花蕊不能生孩子。
林軒是舉人,林家三房就他一個獨子,怎麼可能讓他無後?就算花蕊不自請下堂,他們也會想方設法的要休了花蕊。與其到時候被休,還不如現在還能得到二百兩銀子。對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我跟你的話,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行了,我還要去廚房給花蕊熬骨頭湯。”苗氏火急火燎的開門離開了,留下來的花純正陷入沉思。
待到周明沐和金奎夜走進來,林冬嫻快速的把薛氏遞給她的木匣子塞進衣袖中,謹記她臨終前的話,親手交到禦史手中。沒想到薛氏也是個烈性的女子,就這麼自盡了。周明悅在邊上默默的哭泣,她比悠悠幸福多了,有疼愛她的周夫人和金奎夜。
林冬嫻朝周明沐使眼色,他會意的用嘴唇無聲的出林覺的名字,隨後大步離開。林覺一直惦記著薛氏,就算成親了,也沒有忘記她。不過須臾,周明沐駕著馬車帶著林覺急衝衝的趕回來。林覺這些一直強忍著對薛氏和悠悠的思念之情,麵對王明儀的時候,他心懷愧疚,沒辦法,誰讓他娶妻了,愧對薛氏。
他並不知曉薛氏做了易明成的姨娘,聽聞周明沐,薛氏和悠悠都去了,在他家,他當下二話不,就放下手中的木活,跟著他上了馬車,一路上狂奔不停。林覺不由的彎腰,撫摸著胸口,心如刀絞,隱隱作痛。嘴巴微張,卻是喘不上一口氣來,一張臉素白如宣紙,眼中遮不住的憂傷。
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薛氏跟前,林冬嫻把她抱在懷裏,兩行清淚還掛在臉上。“大哥,你來了。”林冬嫻慢悠悠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薛氏臨終前沒有提到林覺,想來已經知曉林覺成親了。她不可能不關心林覺,私下派人查探過了。所以才會在臨死前,提都沒提到林覺。
“冬嫻,她們娘倆怎麼會,這麼去了,是不是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冬嫻,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林覺咬牙切齒的盯著她,林冬嫻閉上眼睛搖搖頭:“大哥,薛姐姐和悠悠既然去了,就讓他們安心的去,其他的事等辦完他們的身後事再。”讓他們早些入土為安,林冬嫻也不枉跟他們相識一場。
林覺緩緩的垂下眼眸,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曾經他對薛氏的誓言,要娶她為妻,讓她風風光光的嫁給他。悠悠也是,望著他真無邪的臉蛋,林覺覺得一顆心頓時酥了。多想時間能一直停留在過去,他會不顧一切的娶了薛氏進門,這樣就不會發生之後的事,被林誌文和花氏算計娶了王明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