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悅再也忍不住奔到床前,投入到周夫人的懷裏,金奎夜見狀,轉身離開,輕手輕腳的關上門,讓她們母女倆單獨待會。抬頭恰好看到周明沐站在院子中,負手而立,不知道在想什麼。在周夫人柔聲的安慰下,周明悅的情緒好了許多,“聽娘的話,人各有命,看開些。趁著悠悠還在,你快去多陪著他。”
輕柔的撫摸著她柔軟的頭發,女兒慢慢長大了,要經曆生離死別了。這是每個人都要經曆的,隨著年齡的增長,身邊的親人會一一遠離她而去,等到將來她不在人世,留下周明悅孤零零的一個人該多孤單。在周夫人的心裏暗暗的做了一個決定,眼神堅定。
周明悅用力的點頭道:“娘,我知道了,那你躺著好好歇息,我先走了。”抬手擦擦眼淚,整理好鬢發就關上門走了。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周夫人重重的歎口氣,很多事不是她能決定的了的,隻希望周明悅不要留有遺憾。
林冬嫻還在悠悠耳邊聲的嘀咕,握住他枯瘦的手試圖讓他張開嘴巴把湯藥喝下去,能多支撐些日子。能讓他在臨死前見一麵薛氏,這樣林冬嫻的心裏會好受些。至於那群山匪絕對不能放過他們,有金奎夜和周明沐聯手,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替悠悠和周夫人報仇。
魏國祥的下場不會太好,至於他唯一的兒子和外室都被周明沐打昏送到魏府門口。魏國祥造的孽,得讓他的兒子來承擔,悠悠和周夫人何其無辜,他要對他們下狠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道人家和孩童下手,虧魏國祥做的出來。周明悅輕輕的推開門,緩緩的走到林冬嫻跟前:“姐姐,我跟你一起陪著悠悠,等他醒來。”
花純正對苗氏和花蕊母女倆沒有好臉色,她們倒好,花蕊才嫁給林軒幾個月,剛有了身孕,產了,不在鎮上好好養好身子,盡是瞎胡鬧。非要逼著林軒休了她,真是作孽,才會生了這麼個不懂事的閨女,村裏人指不定在背後怎麼笑話他?
林誌平臨走前拉著他的手,了不少愧疚的話,他越聽越是覺得臊得慌,都是他教女無方。早知如此,就不答應讓苗氏去鎮上照顧花蕊,他們家理虧,誰讓苗氏帶著花蕊出門,把孩子給弄沒了。花木還沒成親,花蕊就被休了,還有哪家肯把姑娘嫁給花木。
花蕊躺在屋裏睡覺,苗氏讓她什麼都不要想,養好身子要緊。將來能生一大堆的孩子,那是林軒沒福氣,她們不是還得了兩百兩銀子,外加不少值錢的首飾。當然還有之前的剩下的三百兩,買通大夫花了五兩銀子。
苗氏推開門,看著坐在屋裏抽煙的花純正,滿屋子都是煙味,氣的大步走過去一把奪過他手裏的煙袋,扔在地上。花純正雙拳緊握,“你這是做什麼,我難道還不能抽煙嗎?”
“你生什麼氣,有些事你不知道,你別嚷嚷,我都告訴你就是了。快坐下來,別激動孩子們。”苗氏好言好語勸道,畢竟要跟花純正過一輩子,總不能一直這樣僵硬下去。悠悠始終不肯張開嘴,林冬嫻和周明悅對視一眼,她們盡力了,可卻是沒用。
翌日傍晚,周明悅伸出顫抖的手放在悠悠的鼻端處,氣息很微弱。“姐姐,悠悠好像快不行了。”周明悅鼻根出有些酸澀,眼眶脹的難受,強忍著眼中的淚水不讓它落下。林冬嫻拿著毛巾在盆裏清洗,準備給悠悠洗洗臉,讓他幹幹淨淨的上路。
聞言,心頭一震,啷當一聲,水盆灑落在地上,水都濺落在林冬嫻的裙子上。周明悅扭過一看,急忙拿著手帕蹲下身子幫她擦拭,被她阻止,快步走到床前緊張的看起來,悠悠,你要堅持住,你娘還沒過來見你最後一麵。金奎夜和周明沐不知道有沒有找到薛氏,到底去什麼莊子上泡溫泉。
還是薛氏她變了,做易明成的姨娘多好,有丫鬟仆婦伺候著不,還有錦衣玉食,綾羅綢緞穿,想要什麼就能有什麼。如此想來,林冬嫻的嘴角扯了一個苦笑,不定她被薛氏利用了,幫她照顧悠悠。讓她無後顧之憂的留在易府,做易明成的連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