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嫻咬牙切齒恨道,到現在才知曉,一直被花蕊蒙在鼓裏。劉嬋眼淚滾滾,手中的一方帕子被她絞成麻花,聲音哽咽道:“冬嫻,你坐下來,別激動,聽我慢慢跟你。”
“枉我把你當做好姐妹,這種事你居然瞞著不告訴我。”林冬嫻惱怒的不行,劉嬋莫不吱聲,低頭默默的哭泣。片刻後,林冬嫻緩過神來,事已至此,多無益,再責備的話,也改變不了什麼。“你怎麼知道花蕊在成親前就有了一個月身孕?”林冬嫻突然想到什麼,抬起頭望著她。
劉嬋脫口而出:“那大哥身子不舒服,我娘讓我去鎮上把我爹叫回來,順便去醫館請大夫過來給大哥診脈。我剛到醫館門口,看到花大嬸帶著花蕊匆匆忙忙的離開,我不知怎麼就跑去問坐堂大夫。後來在我軟磨硬泡下,大夫才告訴我,花蕊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不用猜也知道,花蕊腹中的孩子是我大哥的,我本來還以為花蕊把孩子給打掉了,沒想到前幾日聽你告訴我她有身孕了,我就猜想她沒把孩子打了,冬嫻,你別生我的氣,我知道錯了。”眼下劉嬋落寞的低頭,心翼翼的握著林冬嫻的手,懇求她別生氣。
苗氏帶著花蕊一起去醫館看大夫,不定讓花蕊嫁給林軒就是她們母女倆的陰謀。一想到苗氏如今正在隔壁照顧有身孕的花蕊,林冬嫻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們母女倆打的好算盤,欺負她大哥,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麵對劉嬋,林冬嫻不想多,帶她到隔壁屋裏歇著。
臨走前,劉嬋還張張嘴,想什麼,看看林冬嫻臉色陰沉,緊抿的嘴唇越發抿成鋼絲一般的細線,她咽了口唾液,不在多,關上門,躺在床上閉眼歇息,不去想今王氏和劉興聯手要把她給賣了的事。周明沐抬眼看看,林冬嫻臉色素白如宣紙,滿臉迷茫,放下手裏的雜物走過來。
關切道:“冬嫻,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聽到周明沐的聲音,林冬嫻再也忍不住撲進他懷裏,眼淚無聲無息的流淌。可恨她愚蠢,相信花蕊的鬼話,把她留下來,要不然林軒也不會被逼的娶她過門。花蕊跟劉興了斷就真的了斷了嗎?他們居然有了孩子,還妄想讓林軒做這個便宜爹,替他們養孩子。
林軒根本就沒意識到,大哥,是我對不起你,引狼入室,讓你應下這門親事。她緊緊的抱著周明沐不肯撒手,周明沐問她,她什麼都不肯。無奈之下,周明沐隻能把她打橫抱到屋裏去,輕柔的把她放在床上,看到林冬嫻滿臉淚痕,心疼的掏出帕子給她擦眼淚。
既然林冬嫻不肯,他就不問。等到她什麼時候想了,再跟他也不遲。“明沐,你別走,就讓我抱著你。”林冬嫻不想一個人呆在屋裏,會胡思亂想。周明沐隻是想去關門而已,沒想到林冬嫻這樣,他麵色凝重起來,蹲下身子,輕柔的撫摸她柔軟的長發:“冬嫻,我不走,就在這裏陪著你,我哪裏都不去。”
夫妻倆就這樣坐了許久,林冬嫻竟然睡著了,麵上還掛著少許淚痕。周明沐心翼翼的鬆開她,扶著她躺下來,拿過裏麵的被褥幫她蓋好後,他就靜靜的坐在床邊看著她熟睡的容顏,兩彎卷而翹的長睫覆著麵頰,鼻息輕淺,顯然睡得正沉。
王氏火急火燎的回到家,屋裏坐著五六個彪悍的男子,見她回來,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她還以為劉嬋回來了,才會急衝衝的趕回來,可沒想到劉嬋沒回來,要債的人早就到了。劉嬋在屋裏同樣坐了許久,老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她要去找林冬嫻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