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修彥付完錢牽起嚴嘉恩的手往外走,邊走邊說:“嘉嘉,昨晚我跟你說的話是認真的。現在你還不能明白,但我希望你知道,以後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
不會再一個人了麼?
嚴嘉恩不知怎的,心頭徒升一股悲涼,不由得開口:“我一個人已經習慣了。”
“嘉嘉,請你相信我。”他忽然停住腳步,扳過她的雙肩,認真的眼眸中盡是柔情,“不管我做什麼都是為了你,為了我們,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手!一定不會!”
嚴嘉恩輕輕蹙眉,說不出此刻心裏的感覺,“連修彥,你到底怎麼了?”
什麼為了我,為了我們?
“你做了什麼?”她又問。
連修彥淡淡搖搖頭,唇角略起一抹笑:“你隻要記得,我不會再離開你!”無論發生任何事!
等他們回答警局,坐在門口的張真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看到連修彥一臉焦急地開口:“連教授!”
嚴嘉恩問道:“怎麼了?”
張真的臉色極為難看:“第三條線索出現了!”
怎麼會?
他們第二條線索都沒破解,第三條線索竟然主動出現?
嚴嘉恩想起之前連修彥說的那句“等”,難道他知道對方會主動送到第三條線索?
連修彥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麼,拉著她的手直接走了進去。
在辦公室的幾人看到連修彥又牽著嚴嘉恩回來,李明光頓時哭喪著臉看著他們哀嚎:“單身狗也是動物啊!求不虐!”
嚴嘉恩臉色一些掛不住,下意識地想掙脫他,但連教授的手死死拉著她,根本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她隻好作罷。
“第三條線索是什麼?”
“喏,在桌子上。”
那是一張A4大小的紙,最上麵寫了一段話:“第一次求助機會。”
紙下麵放著一個錄音筆,顯然張鶴飛他們已經聽過了。
“這是什麼意思?”嚴嘉恩指著那張紙困惑地問。
連修彥了然地說:“所有的密室逃脫遊戲,在遇到困境時,都可以向外麵的人求助。外麵的人會適時提供一些線索給玩遊戲的人。現在,我們就是玩遊戲的人,凶手就是外麵的人。他見我們遲遲不動,必然是認為我們走投無路不知道該如何解謎,所以才會弄這麼個東西過來。”
這麼說,凶手還是想讓警方繼續隨著他的想法玩下去。
也對。
嚴嘉恩想了想,如果自己是凶手,那麼此時的情況她就是耍猴的人,而警方就是那隻猴。這麼好看的一出戲,怎麼能沒有猴呢?
張鶴飛坐在他的椅子上,表情比之前冰冷不少。
“錄音筆的內容我們都聽過了。應該是凶手之前已經找到王哲夫妻,讓他們承認了當年小區房子塌方事故,是他們和韓同森父母串謀才導致這件事情的發生。凶手是想讓我們直接將錄音筆作為證據交出去,但沒有告訴我們真正的第三條線索在哪兒。”他看著連修彥,冷不丁笑了一下:“連教授,你覺得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才好?”
“按照他說的做,第三條線索自然會出現。”
嚴嘉恩微微蹙眉,看著連修彥又看看張鶴飛,這兩個人之間的感覺怎麼這麼奇怪?他們認識?可又不太像。
“就算王哲夫妻和韓同森父母之間有瓜葛,但是跟張瑩有什麼關係?”張真忽然開口,滿是困惑。
連修彥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張瑩才是整件事的中心,等找到她的屍體,你自然就知道了。”
當天下午,王哲夫妻和韓同森的父母就被警方抓獲。
在錄音筆麵前,他們根本就沒有招架的餘力,隻能老老實實認罪。
錄完口供以後,張鶴飛帶著他們來到問詢室找王哲,錄音筆是凶手錄的,王哲應該這裏有凶手的線索。
“我沒有。”王哲搖搖頭,“我都不知道這段錄音是怎麼來的,在我印象中,我從沒跟外人說起過這件事。如果錄音中的聲音不是我,我自己都無法相信。”他苦笑一聲:“本來這件事,我打算帶到土裏去的。”
聽到他的話,所有人麵麵相覷。
來之前,嚴嘉恩想過王哲可能不會有凶手太多的線索,比如說不會知道凶手的長相,或者不知道凶手的聲音,但至少會跟凶手麵對麵吧?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是這麼個回答。
“你確定?”張真懷疑地問。
王哲鄭重地點點頭,“都到現在了,我還有什麼理由騙你們麼?這件事過去這麼久,當年我們四個就約定好誰都不會說,我連做夢都不會透露這件事,怎麼可能會親口把這件事說出來,還說的這麼詳細。”
“那……”
“催眠。”連修彥忽然開口打斷了張真,他走到王哲麵前,低眸看他:“之前,你是不是看過心理醫生?”
王哲的臉色驟然一變,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