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修彥拉著嚴嘉恩的手,快步地朝著山下走去,聽到她的聲音也沒回頭,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該你知道的時候自會明白。”
……
第二天,嚴嘉恩還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她下樓到酒吧找明銘,看到連修彥還是那身裝扮地坐在酒吧一個角落裏,目光淡淡地望著外麵,又好像沒有望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昨晚他們已經約定,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先不要讓明銘知道他們的關係。
“那人還是那副樣子,是來旅遊的麼?”嚴嘉恩坐到吧台旁,指了指連修彥對明銘說。
明銘笑著:“可不麼,剛才我讓夥計給那位送去一份本地的旅遊路線圖,結果那位先生隻是看了一眼就放桌子上了,似乎對我們古鎮沒什麼興趣呢。”
嚴嘉恩癟癟嘴,“莫名其妙的人。”她朝著明銘笑了笑:“我餓啦,給我弄點吃的吧。一會兒我還想去山洞那裏看看呢,今天是古節第二天,是不是還有很多排隊等著許願的人呀?”
“今天和明天山洞是禁止遊客進入的哦。”明銘給她倒了杯礦泉水。
嚴嘉恩想想也是,昨天那個老頭說三日之後出結果,那這三天山洞附近肯定生人勿近。可她表麵還是裝著很好奇的樣子,“為什麼呀?不是說趁著鳳凰古節來燒香祈願的人很多麼?那麼多遊客,一天都能拜完呀?”
“這也是我們古鎮的規矩。鳳凰古節一共三天時間,隻有第一天山洞對外,剩下的兩天我們有專門的祭司在山洞裏祈福,大後天遊客就可以再去祈願了。”明銘眯著眼睛笑道:“嘉恩,你要是想再許願的話,那天早上我帶你去。咱們可以走另外一條路,保證在所有遊客到之前燒頭香。”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客棧老板對她似乎特別好。從她到的第一天就很熱情,難道是看上她了?嚴嘉恩心裏偷著想。
到了晚上,嚴嘉恩沒有睡著,她靜心等待著明銘再離開,但是直到天亮整個客棧都非常靜,她也沒再聽到什麼女人的叫聲。就這樣一直持續到古節的最後一天晚上,嚴嘉恩異常興奮地坐在床上,她知道,今天晚上那個老頭說的結果就要出來,困擾在她心裏的謎團終於要解開。
七點左右,她像之前幾天一樣都會去樓下酒吧打個照麵,管明銘要點吃的,隨口聊幾句回去繼續睡覺。明銘沒有懷疑她什麼,讓阿光給她熱了飯端到屋裏就下了樓。九點來鍾,嚴嘉恩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她從門縫裏望出去果然是明銘。
時間跟那天晚上差不多,明銘會在客人都睡著的時候離開客棧。
等他走後,嚴嘉恩又鑽進樓梯旁邊的小黑屋裏,等著連修彥到來。大概過去十多分鍾,小黑屋外麵有人輕輕敲了三下,她打開門正是穿著黑衣的連教授,他衝她點點頭,兩個人相繼走出酒吧。
這次跟上次一樣,他們先找到一個隱蔽地方躲起來,等鎮上的人都走的差不多才出去。
“怎麼感覺今晚的人比那天要多呢?”嚴嘉恩遙看著山洞的方向,星星點點的火把光比上次密集。
連修彥沒說話,可他的臉色比那天還要陰沉。
很快,所有人就聚齊了。
那個神女帶著兩個中年女人走進山洞,沒一會兒就抱出兩個孩子給那名老者看。老者看完兩個孩子,指著站在明銘身邊的一個男人說:“恭喜你。”
那個男人聽了當即歡呼地跳了起來,就像是得到什麼寶藏一樣。
嚴嘉恩心裏更是疑惑,這個時候就見那個男人走上前恭敬地從中年女人手中抱回自己的孩子,而另一個女人手中的孩子則是放到旁邊的一個很小的竹籃裏,神女走上來給那個孩子蓋上了一層白色的綢布。
“連連連……連修彥!”嚴嘉恩驚得目瞪口呆,下意識地緊緊握住連修彥的手,不敢置信地開口,聲線都在微微顫抖著,“他們……那個孩子……死,死了麼?”
連修彥沉默地點頭,隻有死人才會被蓋上白布。
“為什麼!”嚴嘉恩心驚之後就是濃濃的憤怒,這個孩子才出生兩天居然就這麼死了?而且看那些人的表情,似乎對這種事習以為常,包括那個死嬰的父親,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仿佛死的不是他的孩子。
“這是他們的習俗。”連修彥的臉色也不好,他看著前麵低聲對嚴嘉恩說:“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已經清楚,先回去吧。”